周荣华每个星期都会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
看来这小子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根本就不经常给家里来一个电话,现在有了女朋友,人也变得乖顺多了。
看来男孩子啊,还就得有个女人在后面盯着,不管不行啊。
她也知道这个女孩姓徐,而且自己他的父亲还是她老公的徒弟,可据说那个女人特别厉害,怎么个厉害法,就是特别强势嘛。
别人说的好话,你不觉得,别人要是说句坏话,你马上就会放到心里去,就会非常的不舒服。
今天儿子的好友宫祥云要来看她,就是这个阴雨天,外面天阴沉沉的,早饭后就开始下雨。昨天已经说好了,宫祥云开车过来,带着他的夫人那梅,小女宫雪妮过来看她,今天是个雨天,确实就更加适合此行,建筑工地在这样大雨滂沱的时候是不会干活的。
今天又是星期天,大伯何智祥就在家里,没有上学校去,和他说好了,大妈汪全梅过来做饭,大伯中午陪酒,这个他们昨晚也都答应了的。
尽管天气恶劣,却是走亲访友最好的时间,因为都不耽误大家的功夫,周荣华也不用下地干活,宫祥云也不用下工地看看。
今天他特地抽出一天时间来去看看她,好朋友的妈妈,因为自从何晓宸去了宁海以后,他一次都没有过来看过,这未免有点不象话。
8点的时候,周荣华就在门口屋檐下看着北边的人,那是宫祥云开车出现的方向,那辆白色的轿车她就很熟悉。
这样的天气他会过来吗?
9点的时候,和平渡口码头开来了一辆白色的大众轿车,这正是宫祥云的座驾。
风微微的刮着,雨在一个劲地下,江心州笼罩在层烟雨中。
一位显得很年轻的中年妇女端着凳子坐在门内,一条大黄狗蜷曲在她的脚边,见车子停在门口,黄狗立马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周荣华便走到屋檐下,撑开一把老式的黄伞走过来,车门打开,一个蹦蹦跳跳,活泼机灵的小女孩钻到她的黄伞下面,跟着她来到屋里,那条大黄狗摇着尾巴熟悉的舔着小女孩的手,几只老母鸡公鸡正在屋内觅食,被惊飞了,跑到屋檐下。
这个小女孩就是宫祥云那梅的女儿,宫雪妮。
一进来,宫雪妮就睁大着美丽的眼睛问:“奶奶,我叔叔呢?”
周荣华摸了一把宫雪妮的小脸蛋,说:“你叔叔啊,上宁海打工去喽!”
“哦一一”宫雪妮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叔叔早已经不在家了,他还把他当成在家时的模样。
宫祥云顶风冒雨,和他的妻子拎着两壶油,一袋大米走了进来。
周荣华免不了要责备他:“我说你们两个孩子,来就来了呗,还买许多东西干什么?你们来了,我不知道有多欢喜呢!”
虽然被她嗔怪,但是夫妻两人心里还是暖融融的。
那梅说:“那年祥云醉驾坐牢,那半年里幸亏都是兄弟在帮忙打理事情。”
周荣华笑着说:“你们哪,这么久了,这么点小事,始终都记在心里。”
宫祥云不以为然的说:“阿姨呀,可不是小事啊,要不是兄弟顶了半年,配合那梅,我的公司就完了!”
他指的是他的祥梅建筑装潢公司,以夫妻二人最后一个字命名的公司。
那时候宫祥云的公司就已经做得不小了,除了涉及房地产,还涉及装修建材等行业。
不料大意失荆州。一次酒醉后开车回家,被查出了醉驾。
宫祥云被判了半年徒刑,要做半年的牢。
那他的公司怎么办?那梅算也曾经参与公司的管理,但毕竟参与的不多,不过深入。那现在几乎一个外行人要管理这么大的产业,能成吗?
各种谣言纷至沓来。
不少熟悉的人开始躲着他。
他们以各种理由来规避着自己可能遇到的风险。
这时候他只能试试他的义弟,年轻的何晓宸了。
何晓宸一口答应。
半年过后他回来,公司管理的很好,有条不紊的在进行这一切。
这时他才知道何晓宸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这半年,还有不少人往我和兄弟身上泼脏水!”那梅愤愤不平的说。
周荣华一边招呼两个人坐下,一边给他们泡茶。茶泡好后,端在桌子上,又拿来了点心。望着窗外面哗哗下着的大雨,说:“不管怎么做都有人说你,100%的人赞成你那是不可能的,有的人嘴里嚼蛆,没有办法,就让他去吧!”
三个人正说着,那梅忽然想起了女儿,从一进门这个丫头就像疯了一样,立刻从三人的眼前消失了。那梅问:“宫雪妮呢?”
各人的叫法不一样,那梅对孩子向来都爱直呼其名。
周荣华提醒说:“可能她上二楼去了吧。”
这个楼梯是1米4,很宽也很长,一点都不陡,走起来很舒服。上了2楼,果然救见宫雪妮在他叔叔的房间里,像个大人似的坐在写字台前,不知道在翻看着什么。
“你叔的东西你也乱翻,你到底想翻什么?”那梅不满的质问。
嘴里这么说着,那梅也把头伸过来,那是一本相册,厚厚的一本,全部是何晓宸兵营里的照片。
那梅翻到一个夹层,她把夹层那一张相片抽出来,那是她和何晓宸的合影,何晓宸抱着她的女儿,这是她家最困难的时期留下的唯一的一张合影。
虽然那半年里他们天天在一起,几乎到了耳鬓厮磨的程度,但是他晚上从来不在她家留宿,很注意分寸。
后来那梅才知道这是他母亲告诫他的:“儿子,现在你们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要突破那一层,晚上你绝不能在他家留宿,你知道吗?”
后来何晓宸将母亲的这句话转述给那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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