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直接坐地上不冷吗?小心着凉。”
霍尔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但眼神深处透露出一丝谨慎与怀疑。
“额,这个东西吧,霍尔先生,不知道您听说过咒器没有?”
晨曦在我指挥下说道。
“知道,卡梅斯特瑞帝国一直在搞的玩应,不过你这颗石头居然是咒器吗?还没见过这样的,这么小,是怎么印刻术式的啊。”
我去,碰着行家了?
咒器的事情是我在村子里的时候,闲来无事对飞鸟发动共享试听偶然从外地回来的村民那里听到的,本想着拿这种猎奇的消息掩盖我的存在,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知道吗?
没办法了,只能硬编下去了。
“哦,这个是最近才研发出来的新咒器,实际上也就只刻了一个咒法而已。”
“不得了啊,居然已经能将咒法印刻在这么小的一颗石头上了吗,卡梅斯特瑞帝国的技术发展的这么快吗?”
霍尔看了看我,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弓,一脸沧海桑田的样子感叹道。
原来是这样啊,从霍尔的反应中,我对他的身世有了个大概的估计。
“霍尔先生您了解卡梅斯特瑞帝国吗,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既然按照晨曦的计划我们最终要逃到那个国家去,那么提前打探一下消息挺好的。
“哎,你没去过吗,那你的咒器?”
“哦,是别人送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样啊......不过卡梅斯特瑞帝国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啊,虽然是我的祖国,但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这家伙果然是从卡梅斯特瑞帝国来的,有点意思。
“为什么没有回去呢,是因为现在两国之间关系紧张吗?”
霍尔摆了摆头,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情。
“霍尔先生,不可以这样哦,要常回家看看的,您的父母、亲人还有朋友什么的,肯定很想您的吧?”
晨曦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霍尔一下子愣住了。
我也有些懵。
“晨曦,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吧,会吓到人家的。”
正在我思考如何补救的时候,霍尔开口了。
“多谢你的关心,晨曦姑娘,但是回去什么还是免了吧,父母什么的,呵,那个地方根本就没人在乎我,朋友也一个都没有。”
有些时候,心底的话,反而因为对方是陌生人才能够说出来。
晨曦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霍尔,月光下,他的身形显得少了几分实感。
“不是这样的,霍尔先生,不管怎么说,父母都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我想您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霍尔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那霍尔先生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晨曦歪头笑了一下,可爱得让人无法拒绝。
“在一个小村庄里,有这样一位母亲,她有一双儿女,后来女儿因为意外去世了,在那之后儿子就和母亲大吵了一架,两个人从此再没有了来往。”
晨曦语气温柔地说道:
“两个人都是倔脾气,虽然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但几十年来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过那个母亲其实一直关心着她的儿子,w.uksh.她靠织布为生,每天摆摊卖布的时候即使是在太阳底下暴晒,她也会呆在同一个地方,因为那里能看到她儿子家的院子,虽然她的儿子并不知道,但她就以这样的方式一直默默地守望着。
“然后有一天他的儿子突然得了重病,必须要请城里的治疗织咒师才能治好,而路上却因为魔物肆虐没人敢去,就连他自己都放弃了。”
晨曦的眼中闪起了光来。
“但那个母亲没有放弃。”
“她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拿上了毕生攒下的钱不顾被魔物吃掉的风险准备亲自前往。她一个人冒着大雨拄着拐杖在泥泞的森林里艰难跋涉,只为了能请人来救救她那个二十多年没说过话的儿子。”
霍尔听完晨曦的讲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那原本冰块般寒冷而带有距离感的紫眸,稍稍有些融化的迹象。
霍尔愣了半晌,甩了甩头,似乎想要摆脱什么念头一般。
“谢谢你,晨曦姑娘。”
霍尔站起身来走向马车的方向。
“是个好故事,但愿那个母亲的孩子能得救吧,不过我现在要去帮忙修理马车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晨曦躺了回去,看着霍尔和众人忙碌的身影,没有再说什么。
我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命苦的小女孩应该是在想念自己的父母吧,我想他们一定是很温柔的人。
猫头鹰“咕咕”地叫了两声,我借着它那不眠的眼睛,看着晨曦、看着人们、看着月亮,思考着目前复杂的状况,以此来消灭名为思念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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