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玄彬也心知肚明,这江城湖里,也是有化神高手的。
且按照大师兄的判断,至少是两个,分别是莫傲和江彷。
至于杨玄、黎阳和姚乐,则是两个黄级一个青级。
这样的战力,他们这几个筑基期的小家伙可是玩不起啊。
何玄彬想到这里,便觉得大师兄安排邓玄乾这小子来,绝对是想把他往死里整。
一想到这,他悄悄将左手缩到袖子里,抹了抹藏在袖子里的那枚玉符。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他那边兀自在想着一些事情,这边邓玄乾却另外找了一个麻烦。
只见邓玄乾目光落在窗外,便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伸手指向杨玄:“姓杨的,你什么意思?”
杨玄笑的浅了一些:“这位邓师兄,你什么意思?”
邓玄乾冷笑:“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杨玄摇头:“你的意思我自然不知道。”
何玄彬看不下去了,只是头疼:“你们打什么哑谜,邓师弟,你这是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邓玄乾冷笑,“何胖子,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好歹你也是天宗弟子,怎么竟不知道维护天宗的面子?”
何玄彬十分无奈:“怎么又到了我这了?我怎么不知道维护天宗的面子了?”
邓玄乾指向窗外:“你看,这船动过吗?何胖子,你莫不是眼瞎,竟没看到这姓杨的在这里戏弄咱们?这上船多久了,船一动不动是什么意思?”
杨玄却微笑着慢悠悠地说:“船在动,只是你隔着窗户是看不出来的。”
“怎么看不出来?”邓玄乾冷笑着,“我只看到湖边一群巨喙鸦来来回回的飞,却没有看到船在动,怎么,难道是我眼瞎不成?”
杨玄嘴角微平,却依然是一副笑脸:“阁下眼不瞎,但,你也看不出真假来。”
“你什么意思?”邓玄乾反手便要拔剑。
只是,他手虽然用力,剑却纹丝未动,反而有一丝哀鸣传到他心里。似乎,这平日里心随意动的长河剑,竟被什么给死死压制住了。
他看向杨玄,眼里有了许多审视。
何玄彬见状,连忙摆手:“邓师弟,邓师弟,慢些说话,你可不知道,这杨玄兄弟可是号称剑子,于剑上面可是很有功力的。你这把剑是拔出来的。”
他又看向杨玄,脸色更加无奈:“杨玄兄弟,你就把窗外的幻阵去了吧。你这般戏弄我师弟,他又是一个骄傲的脾气,怎么可能不跟你翻脸。还是去了幻阵吧。”
杨玄只是温和地笑着:“湖里不过都是水,哪有什么景色可看。不过既然是何师兄的请求,那便撤了吧。”
他又叹息着说:“凡人眼拙,看不出些许变化。也正如你们天界的人把外面的麻雀叫成乌鸦,湖边那些是巨嘴黑雀。可不是什么黑色的都是乌鸦,也不是什么窗外的景色都是真相。”
他只是说话,却一动不动。
何玄彬还要说什么,却心中一动,目光看向窗外,却不由得讶然:“杨玄兄弟好手段,竟然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就把幻阵撤了。”
杨玄只是笑着摇头:“这幻阵却不是我操控的,可是我身后这江二哥的宝贝徒弟操控的。我自然不用动。”
众人随着两人的话,目光都落在了窗外。只看到浩渺烟波,还有一道道从船底散出去的波纹。
邓朴云却嘀咕了一句:“小丫头已经是那什么江二哥的徒弟了,刚才自然不是去接她的,怎么感觉都是故意晾着我们。”
这话一出,所有人扭过头来看着他。
邓玄乾拔不出手中的剑,心中却多了许多杀意。
这杨玄竟然这般对待他,这般对待天宗,这何胖子竟然也不理会,哼哼,大师兄果然和他们有勾结。该死的,后面一定要找大师兄讨个说法。
他在那边胡思乱想,这边何玄彬也有一些嘀咕。
毕竟邓朴云的话里,却有几分道理。
只是,杨玄为什么这么做?
他看着方音的小发髻,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是了。
昔日方家家主先是被邓玄乾他父亲,四首座之一的邓长空重创,最后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以一招移山镇岳将另一位首座莫长谷的御兽妖皇龙天源重创。而莫长谷也因为龙天源的临死反扑被镇压在了那座方家家主招来的大山下面。
这山如今还在江城湖西面的竹屏山上悬浮着,被他们称作神浮山,而莫长谷首座至今仍然没有挣脱出来。
这方音,莫不是方家家主的后人?
看样子,江老二和杨玄的用心不良啊。
他又想起自己的苦差事。
为了一些破界的人族,他可是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心惊胆战的,这一次更不例外。
只是,双方如今都抱着这么大的敌意,这让他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何玄彬就有些沮丧。
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还只是筑基期六阶,如何承担得了这么大的压力?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杨玄只是温和地笑着:“诸位,到了。”
却是船到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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