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这娘炮看穿了自己拿着本书只是装模作样,但是卫慕白前世在大学、职场也是历练多年的老油条了,对此毫不在意,脸不红、心不跳,文绉绉地跟他拽着斯文。
沈梦秋显然没想到卫慕白脸皮竟如此之厚,嘴皮子还如此滑溜,以前这人常常寡言少语,卑微怯懦,像个透明人似的,不曾往来,没想到最近几次交谈下来,却一改往日的形象。
不过他这话说倒是还挺在理,以前只听说众人出身商贾,不学无术,没想字里行间也有许多道理,让自己一时无言反驳,只得假惺惺地道:“好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卫兄勤奋好学,有古之先贤之风,小弟心中着实佩服。”
“哪里、哪里,在下天资愚钝,只得更加勤奋努力,怎敢与先贤相比。”卫慕白斜坐在石凳上,一副笑意盈盈,露出小人得志般的表情。
死娘炮,跟我斗,不就是占了你一个位置吗,至于天天来找自己的茬吗,这书院又不是你家开的,跟大学占座狗似的。
沈梦邱看到卫慕白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有些气恼。
这厮最近这十来日,不知怎的,每日来的比往常都早,在自己来之前便将这石林绝佳位置给占了,虽说这亭子不止一个座位,但是自己和这卫慕白又不熟,两人共坐一亭,着实尴尬。之前见面好几次都在话里暗示他,这块地方是自己往日独占,让他离开。
可是这厮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直接当做没听见似的,硬是在此赖着不走。自己顾忌同窗之情,鉴于家教涵养,又不发作不得,是在恼火。
赶不走他,只能在言辞之间找机会挖苦他,只是这厮脸皮奇厚,不仅毫不在乎,还能反说出一大堆大道理来,让自己好生恼火。
沈梦邱哑口无言,无从反驳,忽然眼睛瞟到卫慕白手中的书,顿时心中灵机一动,故作疑惑问道:“只是不知卫兄所读何书,让卫兄如此入神,怎么看起来平常书籍不同?”说完还故意斜眼飘了一下卫慕白手中的书。
卫慕白这才看了一眼手中的书,顿时有些尴尬,刚刚从书囊里随便拿了一本,看都没看,没想到竟然把自己写的书稿给拿过来。这下连装逼都没办法装了。这娘炮看来是一计不成,又来刁难自己了。
不过卫慕白可不是只有十八岁不谙世事的书呆子,在办公室勾心斗角了那么多年,脸皮早就厚若城墙了,心中虽然尴尬,脸上却面不改色。
“实不相瞒,这本书乃是我自己所著的一本演义章回小说书稿,名为《同窗记》,沈兄弟若是有空,不如帮我看看,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帮忙批注斧正。”
说完,卫慕白示威似的,将手中的书稿递给沈梦秋。
沈梦邱心中惊讶,这厮平日里不学无术,刚刚连都走神,竟然还会写书?眼中不由露出狐疑的目光。
伸手接过卫慕白手中的书卷,那如青葱白玉般的纤纤玉手,细嫩得如同豆蔻少女一般,还真是比女人还娘。
当然,沈梦秋是听不见卫慕白的心声的,.uknshu.轻提衣摆,在卫慕白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翻开那卷手稿开始观阅起来。
“好字!”沈梦秋刚打开书稿,映入眼帘的便是卫慕白的飘逸隽秀的瘦金体,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同时略微抬头看了卫慕白一眼。
卫慕白心中暗自得意,那是必须的,老子相对于你们这些古代人,不读四书五经,不学圣人大义,唯一能在你们面前炫耀的便是这书法了,那可是自己苦练近十年的成就。
略一拱手,脸上又露出了谦虚到虚伪的笑容:“哪里哪里,有幸得入沈兄弟法眼。”
虽然卫慕白对于自己的奇怪称呼,最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但是却仍然觉得有些别扭。
沈梦秋斜睨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卫慕白,心中暗道这人还真是脸皮够厚,自己反话正话,这厮都能甘之若饴,当成夸赞。
懒得搭理他,沈梦秋又低头去翻阅那尚未装订的《同窗记》手稿。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觉这故事构思新颖,别出心裁,总能紧扣人心,让人读完一章,不禁又想去读下一章,不知不觉心神便完全沉浸其中,连卫慕白的存在都忽视了。
卫慕白看他投入的样子,不由暗自好笑,看来自己这书未来效果不错,没想到男女通吃,连娘炮都这么爱不释手,若是有打赏功能就更好了。
足足过了一刻(半小时),沈梦秋才恋恋不舍地合起书卷,抬起头,脸上满是同情悲伤,眼角还隐隐又泪光闪烁。
“这梁山伯与祝英台两情相悦,为何要把他们的结局写的如此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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