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训让下人打好两盆热水,和李贽分别用香皂洗了洗手,顿时感觉神奇不已。
用毛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沈廷训惊叹道:“这香皂效果竟然这般神奇,洗完手后感觉双手清爽不已,的确远比皂角好用。”
李贽此时也洗好了手,附和称赞道:“介夫所言极是,;老夫这手洗完,都白净了许多。”
卫慕白见这两位大佬都赞不绝口,心中满意无比,不枉费昨日一晚上的忙碌,继续介绍道:“先生,沈大人,这香皂可不仅仅可以用来净手,洗衣、沐浴、洗脸皆可,后续若是技术更加成熟,还会推出更多品种的香皂,先生和沈大人若是喜欢,不妨为这香皂作两手诗赋,千载之后,人们提起这香皂,便可想起先生和沈大人的才名,岂不美哉?”
卫慕白心思又活络起来,若是让这两位大佬写点诗词文章宣传一下这香皂的功效,恐怕比后世那些明星代言还有用,毕竟在这大兴朝,这名士才是最吃香的。
不过这两人都是人老成精,卫慕白一脱裤子就知道要放什么屁,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甭管卫慕白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多么为自己考虑,两人显然都没当回事。
沈廷训笑呵呵地道:“我这么些年忙于政事,流连于案牍之间,这诗词歌赋之道早就忘了,倒是宏甫兄这些年笔耕不辍,不时又佳句传世,宏甫兄不妨为这香皂作诗一首,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李贽和卫慕白在心中暗自鄙视了这沈廷训一阵,这老狐狸还真是狡猾,直接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李贽干咳了一声,故作不悦道:“佳作我倒是有,不过子墨有如此奇物,怎么能独占,我作为师长、堂堂一院山长尚且没有,是何道理,难道老夫竟还不如这一介商人女子吗?”
我擦,这老李白天看着挺正派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奸诈,找到机会连自己学生都敲诈。还好自己还有一块香皂备用,本来想着送给沈梦秋这小妞,看明天还得再买两斤猪油,在做几个出来,毕竟现在还没有批量生产,除了自己可是绝无仅有,用来送人最为适合不过。
卫慕白赶紧陪着笑脸,讨好道:“学生早就给您备好了,只是放在家里,未曾携带身上,只等认识您老人家后便送给您,不料学生竟如此有幸,今日便认识您老人家,明日我便将这香皂带给你。”
两人见状,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厮脸皮之厚,不愧无耻之名。
“既然子墨有心,那我便为之赋词一首。子墨这香皂可有名称?”
“刚刚做成,还未及命名。还望先生不辞,给它赐个佳名。”卫慕白得寸进尺道。
“也罢。今日便便宜你了。”清了清嗓子,轻声吟哦道:“才梳云髻亸。旋把新羹做。药垆茶灶时时课。恐教纤手涴。恐教纤手涴。杭州皂脂,捣成百和。涴手处、挼挲过。夜深推枕钩郎卧。馀香犹在么。馀香犹在么。便叫他百合香皂吧。”
“好词、好词,借加人浣手之态,道尽这香皂之用,宏甫兄文采不减当年,不愧是先帝时便是名扬的才子,不像我只会作些八股文章,庸俗的很。”沈廷训待李贽吟罢,细细评赏了一番,抚手称赞道。
卫慕白也嘿嘿附和道:“先生这词,上阙全文不写香皂,只写佳人,下阙顺其自然过渡道香皂之上,结尾这句,当是画龙点睛,颇有‘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之神韵。这百合香皂之名,也甚是贴切,学生拜服。”
李贽听到两人赞赏,颇有些得意,笑道:“能得到你这位状元郎称赞,李某这首词还真不算白做。子墨,别忘了答应老夫的香皂。”
“先生不辞辛苦,为之既赐名,又赋词,一般香皂岂能表达我对先生的谢意,学生回去之后,当为先生准备最好的香皂,才配得上先生所赐百合之名。”老李都这么够意思了,卫慕白又岂会舍不得区区几块香皂。
沈廷训见李贽一首词换一个香皂,顿时急了,这玩意这么好用,谁不想要,连忙道:“子墨,你也知道我虽为这一方封疆大吏,生活却极为拮据,今日为了你和宏甫兄,可是舍下巨本,备下酒宴,你看这香皂能否也多给我一块?”
李贽和卫慕白齐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刚刚让你作词,你丫的推三阻四,现在要好处了争先恐后,论无耻,无人能及。
不过卫慕白脸上却是一片笑容,呵呵笑道:“沈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您老为官清廉正值,家境清贫,乃是这杭州的青天白日,我又岂让您老吃亏,何况您家人众多,一块恐怕不够用,这样,我明日再多制几块,让尊夫人、沈小姐一人皆有一块。”
卫慕白说完,心中暗自滴血,这么多肥皂,又要买猪油,买食用碱,还要买胭脂水粉,对了还有酒,自己这荷包里剩下不到一百文的铜板,还不一定够呢,明天一定要找秦莜然提前支出点稿费出来。
沈廷训闻言,顿时大喜,脸上的肉挤在一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李贽在一旁看的吹胡子瞪眼,老夫辛辛苦苦又是作词又是赐名的,才弄了一块,你丫的倒好,一顿饭就换来好几块香皂。
卫慕白见院长脸色不爽,连忙道:“当然,先生这首词当然肯定不止一个香皂,学生已经想好了,给先生分别备下沐浴、洗衣、净手、洁面只用的香皂。”
李贽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一旁的沈廷训看的满眼羡慕,不过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再找卫慕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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