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白心里不爽,这大兴的上层社会一个个都什么怪癖好,吃个饭还要老子吟个诗。这死胖子,还真是老滑头。
心中p,脸上笑嘻嘻,卫慕白面色不改,故作谦虚道:“卓吾先生美玉在前,学生那破砖怎么好意思再抛出来。”
李贽见状,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君子之交,当时常切磋,更何况子墨你上午那首绝句,当世之人恐怕难出其右,你若是块破砖,我等岂不是连破砖都不如入了。”
卫慕白看着这俩老头一唱一和,心中一动,忽然有些明白了。感情是自己太过耀眼,让别人还一时无法相信,这俩人是借机想试探自己呢。
心中弄清楚了两人打算,卫慕白也就放开了。在这个世界作诗赋词,卫慕白还真不怕,反正前世那么多名作,在这个世界都不存在,自己若是不帮忙在这个世界宣传一下,岂不是对不起那些作者,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既如此,学生便献丑了,还请先生和沈大人出题,当以何题为诗?”
沈廷训和李贽见卫慕白自信满满地答应,眼中精光微闪,隐隐还有一丝期待。卫慕白猜的不错,作为一省巡抚和曾经主持过变法、现在一院之长的大佬,两人早已不是初入社会,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白了。
卫慕白往日名声不显,学问、文采都是一般,两人今日约好在望湖楼碰面,卫慕白却正好出现在此,还当场吟诗一首,如此佳作,便是李贽都自问片刻之间难以成诗,而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透明人却即兴而作,要说两人没有怀疑,那是肯定不可能。
李贽一开始的信任,不过是为了让卫慕白放松警惕而已,此时配合沈廷训试探自己,若是卫慕白做不出来诗词,两人便可以推测,来今日这诗肯定是有人提前做好了,让卫慕白提前来此吟出来,好借机接近二人,获取信任。
“既然是为助酒兴,那便以酒为题吧,无论诗词,体裁不限。”沈廷训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道。
李贄也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朝着卫慕白面露微笑。
“那学生便献丑了。”卫慕白见这两个老狐狸也声色不便,嘿嘿一笑道。
“子墨请便。”
卫慕白将刚刚斟满的就端起来,仰起头一饮而净,酝酿了一会,朗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夫子,介夫生,将进酒,杯莫停。……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卫慕白一首李太白的《将进酒》吟完,心中也是豪情顿起,口干舌燥,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再看两个老头,此时早已没了刚才的淡然,手中的酒杯端在半空中,连里面的酒水洒出来了都没注意到。
李白啊李白,老子虽然不能帮你在这个世界扬名立万,但是我会帮你将你的诗作在这个世界流传千古的,你就好好感谢我吧。卫慕白心中无耻的想着。
正在两人失神,外面沈梦秋和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这位小兄弟是哪家的青年才俊,这首诗竟如此傲气狂放,潇洒不羁,此诗一出,怕是这杭州府的才子都再无一人敢作诗了。”
卫慕白转头看去,说话的是那位中年妇女,约莫四十多岁,发髻高高挽起,虽然保养的还算不错,但是那眼角的皱纹的两鬓的几根白发,仍然掩盖不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其气质和模样依然能让人联想到,其年轻时候的美貌,眉宇之间,还隐隐有点和沈梦秋相似。应该就是沈梦秋的母亲了。
卫慕白转头看了看那沈庭训,又看了看沈梦邱,怪不得这这胖子能生出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感情都是靠老婆的基因。
沈梦邱此时也正在打量着看卫慕白,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作为杭州城第一“才子”,她当然也是懂诗的人,这首《将进酒》,全文流畅酣然,言语中尽显自信孤傲,热情豪放,最关键的是,如此佳作,卫慕白竟然当场即兴而作,毫无停顿,便是七步成诗的陈思王,怕是也自愧不如。
沈梦邱想了想自己往日所作的那些诗词,一一拿出来和这首《将进酒》进行对比,不禁有些颓然,竟无一篇能与之相比。
这卫慕白到底是以前故意藏拙还是今日得了高人指点,一向连《诗经》都背不全,今日竟然能作出如此绝世佳作。
卫慕白看她那又是震惊又是颓丧的表情,几心中暗自好笑,看来这小妞往日太过自负,今日被自己这首《将进酒》给打击到了。得意地向她挑了挑眉毛,沈梦秋脸上顿时一扫刚刚的表情,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还真小人得志,得意忘形,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敬佩又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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