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火把燃了一夜,照得夜色昏黄。
明云朗少爷抓了烧鸭铺的老广,吊在城门楼上,足有十丈高。
明二少爷意气风发,恨不得昭告云川,抓到了江洋大盗“一阵风”萧寒山。
却没管李慕白哪儿去了。
其实李慕白哪儿也没去,一直在烧鸭铺的后厨,他待了老半天,明二少爷手底下那几个高手搬了面上的几箱财宝,就离去了。
此后的半个时辰都没人来搭理他。
然而李慕白又在里屋那张油腻到已经发滑的木床下面发现了一箱珠宝。
他看不懂成色,只知道玉是璞玉,温润带热。
金是足金,重得手发沉。
想了一刻钟,李慕白想明白了。
明二少爷不缺钱,他只是要云川的人知道,敢惹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所以屋子都懒得搜刮查封。
这样的话……
我好像又发财了。
李慕白挠了挠头,有点无奈,好像他每次“还帖”都能遇到横财。
……
云川军民闹了一夜,在破晓时分还是归于孤寂,雄鸡唱了天下白,姜山在石坎上蹲着打盹。
明红菱还在练剑,剑招已经断了形,仿佛连在一起,练了一晚上,此前的双飞凤都不会了。
她很高兴,不破不立。
破不了老旧陈规的境界,就立不起圆满的杀招。
姜山慢慢的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睡眼,见到面前一个高大影子走过,定睛一看,是姜业。
“老头子往哪去?”
姜山觉得老头心挺大,外头多少人要杀他,居然还敢起早出门。
姜业肩膀上挂着个竿子,竿上有钩。
“钓鱼。”
靠山王头也不抬,只在他面前顿了顿身形,看着竿子出了门去。
姜山微微撇嘴,对着他背影小声嘀咕:“还钓鱼,这老头子,不知愁为何物。”
又响一声鸡鸣。
青鹤自屋中出来,在墙头上看了看远处最后一招,紧接着收刀的明红菱。
暗自摇了摇头。
跃下高台,走路还是一瘸一拐,见到姜山在屋子门柱下蹲了一夜,他眼角也有些抽搐。
这混蛋,盯得真是紧。
“这就是你捣乱的结果。”
姜山委屈道:“我没捣乱。”
青鹤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如今连双飞凤都不会了。”
姜山摇头道:“应该还会,不过练多了会走形,以量求变,是好事。”
青鹤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些愠怒:“好事个屁,真的高手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剑偏离目标半分。”
姜山纠正道:“我夫人用的是刀。”
青鹤咋舌道:“啧,刀也一样,跟你说不清楚,你这个不懂武的莽夫。”
两人斗了几句嘴,正大眼瞪小眼,明红菱走来恭敬给青鹤抱拳行礼,这是面对大师兄的礼数,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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