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进展并不取决于尽早开始,而是取决于准备工作是否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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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没私事儿!”话是这么说,真的没有吗?杨光照沉默几秒,又接着说,“私事儿也在这儿说!”
“那好吧,我儿子——挺好的吧?”龙腾问杨光照。
“你哪来的儿子?”杨光照反问。
“兄弟,你这不是装傻嘛。”
“那是你儿子嘛?那是我儿子!”
“诶、诶诶!光照,这事儿可不能赌气乱说啊,他妈妈可是你亲姐。”
“啊?亲姐——过继给我了,你怎么着吧?”杨光照说到。
“我儿子凭什么过继给你?!”本来一直保持笑容的龙腾听了这话,也有些激动了。
“你说嘛(天津话,什么)?”
“不是,那什么,你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再说要过继那不得两家儿说好了嘛?我都不知道就过继了?”龙腾的激动马上又变回尴尬的赔笑。
“是两家儿啊,我、我姐——两家儿。至于说我们杨家跟你们龙家,那是仇深似海,没嘛可说的!”杨光照说着,还昂起了头。
“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都是往上几代人的事儿了,跟咱们没关系。何况你就是再恨我,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让我儿子——你外甥没爸爸啊。”
“你别张口闭口‘儿子’、‘儿子’的,你不是让我姐去打胎吗?胎都打了,你哪儿来的儿子?”其实杨光照的心里也不是毫无波动,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当然有权跟父亲相认。但他还是把龙腾的话顶了回去,只是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
“那不是没打嘛。”龙腾听了这话,战战兢兢地说。
“没打也不能便宜你!还‘冤家宜解不宜结’、‘往上几代人跟咱们没关系’?你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说你们龙家和我们杨家是世仇,你肯定娶不了我姐,干脆就把孩子打了。”
“兄弟,那时咱们都才多大啊。我那时才二十出头儿,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龙腾说着,掏出两支雪茄,递给杨光照一支,又说,“当时那个年纪有很多事儿确实不敢面对,这我承认。”
龙腾点雪茄时,露出了腕表。杨光照认得那块表,是当年他姐送给龙腾的,他暗叹了口气,说:“你介(天津话,这)几句倒算人话。可是你当初除了因为两家儿有仇,你龙家大少爷也不想那么早就结婚,不想那么早就被一个女人绑上,你敢说没有?”
“是,我承认。当年即便不是你姐,换成别的女人,我也没想那么早结婚。后来我也确实又处过几个,可那是为了应付我爸,我对你姐……反正你看我到这岁数儿都没结婚。”龙腾说到。
“要不是介样儿,你都没资格坐在这儿跟我说话。”
“是是,这样,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喝点儿酒,边喝边聊。你看这儿——实在不是谈这事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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