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到了,手榴弹也扔完了。
在烟雾的弥漫中,不少日军正挺着刺刀冲出来。
死啦死啦把上了刺刀的步枪当做标枪,冲烟尘那头投掷过去,然后抽出他的毛瑟枪开始对烟尘那边射击。
迷龙在他的身前,最早加入射击行列――可迷龙快活到忘记了更换过热的枪管,“哒哒”没两梭子就卡壳了。
而背着沉重的弹药箱的豆饼,还在抓着一根绳索,努力往山顶上攀爬。
死啦死啦的枪刚才用来打渡索了,也只比他多响了一个连发。
于是,足足有十几个日本兵端着刺刀冲向了他们。
孟烦了死命扳着卡死的枪栓,想着两人冲的那么远,这次肯定玩完啦。
但是,有两人如及时雨般冲了上去,其中一个,便是张阳。
一向是躲在最远处,拿着一把狙击枪阴人的张阳,再一次亮瞎他们的眼球。
张阳手中是一把刺刀,但就是这样一把普普通通的刺刀,在他的手中玩的出神入化。
只有死啦死啦的知道,张阳总会抽空到僻静的一个人加强训练,有时是手枪,有时是步枪,甚至有时是小刀。
努力,总会有惊人的收获。
刺刀在他的手中,或刺或割,或削或砍,身体如猎豹一般迅捷,又如老虎一般凶猛。
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在张阳的刀下倒了下去。
现在的张阳吃的多,胃口好,身体也越来越强壮。
死啦死啦已经探查知道,张阳有一整套的训练方式和锻炼方法。
除了张阳外,冲上去的另外一个,便是拿着大刀的丧门星。
肉搏战,可是他的最爱。
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招招致命。
有了张阳和丧门星的加入,死啦死啦终于又有空给他的毛瑟装上了子弹,并且也装上了枪托。
有选择的时候他总愿意选择效率更高的方式。
这种思路决定了他喜欢蹲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对着日军精准射击。
其实,他更想摸一摸张阳的狙击枪,但是,张阳像保护媳妇一样,不让任何人碰,连死啦死啦的都不行。
因为副射手豆饼的关系,迷龙的卡壳机枪不能使用,所以,他拿着一柄不知从哪来的日本刀一顿猛砍,不知道多少人被他一刀两段,可钢刀也被他砍卷了,砍处豁口,最后完全崩断了。
鉴于他的凶残,小鬼子居然没人敢上去和他进行肉搏。
迷龙拎了半截断刀回身,他终于有空去看他老婆孩子所在的渡口,看见后他直接愣住了,断刀也掉到了地上。
死啦死啦对着他高喊:“临阵怯战者——斩!”
迷龙没有理他,只是叫着:“你掉头看看!”
死啦死啦根本不去看,又射倒了一个正要对蛇屁股下手的日军。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家里的人,你最差,你老婆都要比你强!”
迷龙在硝烟中沉默地看着山峰下的行天渡。
仅存的一条渡索处,人早已挤成了一堆肉团,筏子又一次被推离了江岸,一群撤退的炮兵成排的站在岸边。
他们撤出了炮兵阵地,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让妇女孩子渡过江去。
上官戒慈和雷宝儿顺利登上了竹筏,有一个占据了筏上最宽敞位置的胖家伙,后背上背着两发炮弹。
他先看了上官戒慈一眼,看见了她的目光与视线,于是他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山峦顶上还未从死战中脱身的迷龙。
那道站在太阳底下,站在山峦之巅,浑身是血的身影将胖子深深震撼。
他愣了片刻,看见娘俩后,主动让开了位置。并且,把雷宝儿抱在怀里,用他肉山一样的身体,做了一道挡住他人推挤的围墙。
筏子被拉扯着向江心驶去。
迷龙在山峦上,安心了,向着那个不知名的胖子鞠躬致谢。
然后,他重新捡起断刀,疯狂地向日军狠狠地撞了过去。
撞向日军的躯体已经倒下了第四批,之后,日军经不起消耗,逐渐退缩撤退。
这个时候,他们这群人猛然发现,居高临下的阵地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了,他们生生把日军从峰顶上撞了下去。
日军开始溃退,居高临下之势一旦不存,就气势丧尽,他们退得简直是屁滚尿流,连滚带爬。
枪声小了许多,因为剩下的只是老兵们追射的枪声。
正如龙文章所说的,你一次把狗打疼了,打怕了,以后,它见了你,就会生出恐惧之心。
张阳重新拿起98?K,狙击着溃逃的敌人。
打出一个弹夹后,知道弹药紧张,张阳尽量不虚耗每一发子弹,他努力瞄准被康丫追的那名日军。
那个日军猴精猴精的,一直在灌木和树林中绕着圈跑,弄得追击的康丫,枪枪放空。
张阳忽然想到了什么,收起枪,边追边喊:“康丫,别追了!”
这可是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康丫岂能放过?
但康丫的枪里,已经没了子弹,所以,康丫一边继续追,一边跳脚大骂:“有种的没?回来和老子打啊!”
叫骂是最没有杀伤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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