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以自己的人格魅力,拉了一帮子新兵,决定去南天门。
李冰又跑了过去:“师座!师座!”
虞啸卿扫了一眼,被他抛弃在水里的旧日亲信。
李冰是踩着水,追来的手里,高高举着一张薄纸。
虞啸卿道:“不看。”
“是南天门上刚传回来的!联络官的电文!”
虞啸卿一把抓了过去,电文很短,只有短短几句话:“精英队已经到达南天门,正准备夺取树堡,请虞师全力渡江,并炮火支援!”
虞啸卿看完,把一辉手到:“跟我去炮营!”
……
死啦死啦处于半疯狂状态,唾着嘴里的土,笑骂道:“龙王爷爷庙奶***顶上边就是南天门!”
不用他说,伤兵们都靠在从土里突兀出来的一截大树根上休息包扎。
张阳摸了摸那个树根,已经石化,很硬。
不辣问:“石头做的?”
丧门星说:“树生得太久了,就长成了玉石。”
不辣质疑道:“鬼信,我们村那村口的千年古树怎么没长出金条来呢?”
但他嘴上那样说,手指头扣着,开始企图弄下一块来。
孟烦了懒得去瞧不辣的洋相。
死啦死啦说:“要不要……烧它?!”
他问的是何书光,何书光沮丧的摇了摇头,“上面涂了一层水泥,烧不了。”
死啦死啦再瞧向张立宪,张立宪只管摇头,炮弹打上面就一个小坑,火箭筒更没戏。
麦师傅已经在护送下到了南天门,后背上的发报机已经发出了第一条电文。
死啦死啦在狗肉的脑袋上轻拍了一巴掌:“狗肉,上!”
于是,狗肉忽的就冲上了楼梯,瞧着它在阶梯上一闪而没,像一枚会拐弯的炮弹。
死啦死啦还在鬼叫:“有一只小日本的狗!快去杀了它!”
叫归叫,手上一点没耽搁,一枝满弹的冲锋枪抓在手上,另外一只手上还抓着他的霰弹枪,毛瑟二十响插在腰里。
然后,他开始随着狗肉往上冲,他刚起步时,已经听见上边的咆哮与撕咬,以及日军的尖叫和枪声。
一群人醒过神来,跟着他一涌而上。
张阳的眼前还是七拐八弯的阶梯,已经听见上边冲锋枪的扫射,然后霰弹枪轰轰地响了两下。
张阳奔跑着,眼前终于出现一个场景,那是一片狼藉——被狗肉咬死的尸体,还有被死啦死啦打死的尸体。
狗肉正撕咬着一名拿着刺刀的敌人,死啦死啦连换弹匣的功夫也没有,拔出他的毛瑟二十响,砰砰的就是一梭子。
这里有扇小门。
死啦死啦的枪口指向那里,何书光会意,听着日军奔过来的嘈杂声就喷射火焰。
焰光和热流卷了起来,更多的人冲过去补枪。
这个门很小,一窝蜂而上,是要卡住的。
几个精疲力尽的,窝在后面候着。
死啦死啦沉默地摸着狗肉的后腿。
狗肉也挂花了,腿上挨了一枪,但狗肉一声不吭,真是硬气!
他们一边排着队等着冲进树堡去厮杀,一边挨个摸了摸狗肉的头。
大家都知道,竹内连山养了一条狗,和狗肉生得像孪生兄弟。
但是,肯定全世界只有一条狗肉,因为狗肉是最好的。
张立宪也摸了摸狗肉,他一向对这条大黑狗敬而远之。
“该给它个一等宝鼎勋章。”他说。
孟烦了笑他:“那你拿什么?”
张立宪就有些气结,“打这种仗没人还想着勋章的。”
然后他紧了紧手上的枪,冲了进去。
这座妖怪一样的树堡,从外观上看,它狰狞扭曲。
从内部看,连同它其下的根基和土石都已经被日军挖空了,又用钢筋和水泥加固过,一看就结实。
金属楼梯一直往上连接着,筑造的二层是个环形,更高处的三层有个监视哨,上面则用一个竖梯连往了树顶。
从一层到二层,都分布着层层叠叠、参差不齐的枪眼和炮眼,对外部想要攻占它的人来说,那就是要命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重叠射界。
除去那些专用于杀人的构造,它的内观乍一看很象一个工业化的机械生产车间,甚至还安装了用于吊运轻型装备的小龙门架。
架子上密布着吊索、滑轮组、射灯,让这些来自农业世界的人第一眼就觉得到了异世界。
周围有很多金属门,通往现在还不知用途的各个房间,也连往和主堡一体的各个子堡。
那些错落层叠的子堡,用于把主堡本已滴水不漏的火力再度加强。
但它所有的设计,都不是用来对付像他们这样从它内部的地底下冒出来的人。
死啦死啦靠着本只是一条用于把主堡和整个工事网络连线的应急甬道摸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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