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里的血腥随微风的吹拂,吹过摇曳的竹林,竹叶在风中簌簌作响。阳光斜照在平平的碗里面,里面的液体格外的鲜红。
那是木系异能者的鲜血,饱含对变异植物有益亲和的元素,几颗浸在其中的种子开始汲取它。液面上很快露出一粒涨破的种子外壳,上面的湿润很快干枯。
瓷碗中的液体已经丁点不剩了,几颗种子在里面堆叠起来,全都从涨裂的外壳边缘探出嫩芽,嫩芽四下一探,须刻间就开始了分支。
分支纤细开始伸展,瓷碗里面几粒种子为了生存,纤细的根须毫不犹豫地开始扎向其它种子外壳的裂缝。
在阳光开始投下植物分身主干上方斗笠的阴影时,瓷碗中成了一团乱麻,几粒种子的根须彼此盘缠倾轧,最终一粒葫芦种子率先把它纤细的根须,先后扎入其它种子涨破外壳的裂缝。
从扎入的那一刻开始,盘缠这颗葫芦种子的许多纤细根须就失去活力,扎向彼此的外壳裂缝的根须不再伸展,外壳包裹在里面的养分被扎入的纤细根须极快的汲了个干净。
胜利属于这株变异葫芦幼苗,在荫阴下迎着微风长出两片带着血色脉络的翠绿欲滴的子叶,向天空开始索取阳光。
阳光已被植物分身遮了个干净,只在下方留下光明的阴影。两片子叶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像一个无助的婴儿等待哺乳。
饥饿使它本能地从瓷碗中探出纤细的根须,在它有限的感知下,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生长养分,是那像下了几月连阴雪,堆了三米多高的变异昆虫。
纤细的根须在伸展,伸展中寻找能扎入养分的入口,一如像扎入几粒种子外壳的裂缝。
根须很快找到了裂缝,从变异昆虫的口器和肛口中扎了进去,找不到入口的根须就如利茅一般直直扎了进去。
从探入变异昆虫身体里那一刻开始,这株变异葫芦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像星星之火落在干枯广袤的大草原,燎原之势下它迎风就涨。
可怕的一幕清楚清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一只变异昆虫眼见着瘪了,外骨骼在它身体里的根须破坏下碎成了碎片。
从这一只开始,堆积在地的一地死亡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仿佛地下失去了支撑,从瓷碗处开始了崩塌,从三米高崩碎,只余不到四十公分的碎片堆。
燎原之势愈发激烈,骨牌倒塌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像波涛一样往未崩塌处扑。
晒谷场上的众人已经处在这股波涛汹涌的死亡危机下,一众乡亲懵懂的似知未知。不知阎王已经挥动了朱毫,判管笔已经开始下落,只待勾去名讳,索命的杀机就会降临。
胡军心里清楚明白得很,没有认主的变异植物是有多凶残,一旦被根须扎入身体,结果就是非死即残。
赶紧的将众乡亲往一圈竹林外赶,迟走一刻,保不齐就再也走不掉了。
乡亲们不明所以,还是听从了胡军的话,心里的好奇加上不以为然的心态,没有把胡军的话认真放在心上。
作死就从这一刻开始了,稀稀朗朗,三五成群,慢慢悠悠往外走。对胡军的信任让他们相信,相信没有什么能战胜他们眼中的这个青少年,这个像天神下凡一般的青少年。
胡军无意间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忽略事实的错误。现在的乡亲们就是一盘沙子,一盘没有丝毫战斗力的沙子,一盘还没有彻底适应末世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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