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九国,将这天下菁华之地,一一占据。
可人平素只在乡镇中,也没上过学堂,所学所知,皆是她爹请来的女先生所授。
那身粗浅武功则是她姨娘所教,至于可人的亲生母亲,可人说林震南曾说过,在她出生后就没了,她曾想多问,可是林震南每每发着大脾气。
她就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什么样,甚至姓名都不知。
所幸,林震南也很疼爱她,姨娘也将她视为己出。
只是,都没了。
想到这里,杨恪不由叹了口气。
“王爷为何叹气?”
得得的马蹄声,杨恪侧过身看去,是那位在客店中,出言化解了赵半山尴尬局面的【红花会】七当家徐天宏。
杨恪还记得,陈家洛曾言:徐天宏乃是【红花会】文胆一角,足智多谋,料事如神。
“七当家,倒也没什么,只是忧虑这前途。”
杨恪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为何而叹气了,岔开话题,朝着徐天宏拱了拱手,又出言问着:“徐当家的,你说,我那舅舅真的会掀起国战?”
杨恪目前的身份,他也是听人所言,他此身的母亲,是大隋国的公主,当今大隋国皇帝杨广之妹,嫁于当年唐皇世子李世民。
据说,天下九国,皆是传自上古神人血脉,而当今天下,皆是以血脉之主为姓。
寻常公主,嫁于人之后,生出的孩子,看血脉也多是继承公主之姓。
哪怕是七姓十家,论及血脉,也难以胜过帝裔。
除非,公主嫁于的,是另一国皇子,那么这孩子,就可为两家之姓。
而杨恪此身,传承自两国帝脉,所以,称呼为李恪、杨恪皆可。
据说,自千年前,九国皇室不断联姻之后,就逐渐停息大战,形成了目前的格局。
“殿下切不可抱侥幸心思,隋皇实非常人所能度测。
当年他为皇子时,就能悍然掀翻前太子之位,后来将前太子满门,一一幽禁致死。
据传,大隋先皇,就是察觉其暴戾之心,有意革除他太子之位,从而酿成宫变之祸。”
徐天宏耐心讲述着,那些传说阴私之事,将大隋宫变讲予杨恪。
杨恪也听得仔细,杨广的凶恶,他是肯定了,那无数人都说过了,必然是真的。
总不能全天下的人都冤枉了他吧?
不过杨恪此时,听得也不是徐天宏讲的道理,而是言语中,透漏出来的些许常识,那才是杨恪急于想知道的。
对这个世界,多认识一分,他就有可能,在面临危机时,多条生路。
随着沿途的行走,看着听着沿途的物价,杨恪对那一百万两黄金的赏格,是越发明白那分量,是如何之重了。
一整只焖鸡,是一两银子。
一大碗焖牛肉,也是一两银子。
一整只烧鹅,还是一两银子。
十个素菜,也还是一两银子。
而一两黄金,是十两银子。
差不多可以算成,一两银子,合一百块钱。
一百万两黄金,那就是十亿元!
十亿,基本上是谁都可以杀了。
或许,有些人是杀不了,杀不得,但肯定不包括杨恪。
无非是大唐一皇子,多半还是不能继承皇位的那种。
能有多少保护力度?
而那些,无法无天的邪魔两道高手,甚至,某些正道中人,都未必不会因为这十万两黄金而出手。
也只有,眼前这群,只看忠义的好汉了。
“隋皇如今得轩辕剑主襄助,又屠戮近支宗室,行血祭邪术,二十年大运起,必然要鲸吞一国。
或是南汉,
或是北唐,
或是西晋,
总不可能花费如此代价,去侵夺高丽、倭国——”
杨恪忽然被徐天宏正说着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他听得【轩辕剑】三个字。
“诶,徐当家,这轩辕剑主是怎么回事?”
杨恪忍不住询问道。
他自然知道【轩辕剑】了,这柄有着种种传说的神剑,而这【轩辕剑主】,可是关系着,这个世界,究竟是低武、中武还是高武。
这也决定着,杨恪面对的敌人的上限。
一百万两黄金,哪怕是这个世界,最有钱,最有权力,最有实力,最有魅力的这些人,都不会轻忽吧。
只是,话刚出口,杨恪就后悔了。
身为大隋国公主之子,大唐皇子,再怎么无知,总不能不知晓【轩辕剑】吧?
徐天宏状似平静的看了杨恪一眼,他哪怕没出言询问,可他也必然会疑惑的。
“【轩辕剑主】杨拓,是大隋国的武王,当今天下,真正的第一高手,一人可敌十万军,殿下,您——不知道吗?”
杨拓?
这名字也好熟悉,好像是某个二十元,不,是几个二十元来着?买的游戏中的一个人物名字。
花了几个二十元,杨恪也忘记了。
此时他也没时间去想了,因为他可能要面临,一个巨大的危机,身份上的危机。
刚才所问,是否是他一定该知道的事?
会不会因此而暴露他【穿越者】的身份?
若是他没有了大唐皇子的这个身份,还能有这么多人护送他吗?
而那些邪魔外道,会相信他不是大唐皇子李恪吗?
“那夜混战之时,我受了些伤,这记忆有些混乱。”
杨恪的解释,像是打消了徐天宏的怀疑,他微微一笑,安慰说道:
“倒是在下的错了,殿下,您不如还去车上歇息,餐风露宿,实在不是您该受的苦。”
徐天宏状似好意的劝说着,杨恪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他究竟想些什么?想到了什么?想做什么?
“不妨——”
杨恪拒绝了徐天宏的好意,他还要找人说话,探听这个世界的常识,认清这个世界。
这样,哪怕身份暴露,大不了跑路。
他二十元买的那些书中,可是记载了不少江湖隐秘,哪怕大部分都是假的,只要有一个两个是真的,就能让杨恪在这世界,有了立足根本。
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时时心惊肉跳的感觉,杨恪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又和徐天宏说了些话,只是,这时,杨恪总感觉,徐天宏说的话中,话里有话,像是试探着什么。
可仔细听来,又感觉不像,这种环境下,没再说多长时间,徐天宏就抱拳告辞了。
看着他临走时的眼神,十分温和,可杨恪总觉得,带着丝丝阴森。
或许是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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