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中的流水浸没着廉拓下半身,于底下传来的阵阵凉爽,将他这两年来全身积下的尘垢与淡淡的臭味,伴随着溪水的流动渐渐远去。
两年,不知不觉岁月流逝,春去秋来一季又是一季,此时恰逢秋过入冬,正值两季转化的时节,于凡人世间大多村落里,寒冷已然开始了缓慢的蔓延,不少村落也已经开始日夜都处于不同时段的生活。
在白天里,太阳依旧早早升起,将温热的阳光洒落大地,普照着芸芸众生以及世间万物,白天过后的深夜,却是差别颇大,犹如已然彻底进入深冬时节一般,寒风吹过让人感到阵阵刺骨的幽冷。
灵奕宗内,也逃脱不过这白天与深夜相差颇大的时节,在夜里也是变得颇为严寒,轻微中却很是刺骨的寒风掠过了连云国境内,吹过灵奕宗,不时于半空中卷个弯儿来到凌云峰上,带着阵阵寒意直接吹到正浸泡在溪流内的廉拓身上。
来到灵奕宗,自司徒兰萱去往明月宗参与比试后,廉拓已然许久没有感受到过微风吹过脸庞的那种舒适之意,且他在达到聚灵一层后便直接沉浸在屋舍中,默默的忍受着孤独与枯燥度过了两年,屋舍里的房间除了供空气流动的少少三两个小口子,几乎是密不透风,在这两年中别说是风,就连时日的流逝,廉拓都不曾静身感受过。
此刻吹来的虽是寒风,但也让他心神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回到以前村落中,他还是那个依然稚幼的少儿,活在充满快乐的时日中,每当暮色将来临,与家中唯一的廉老躺在小院中,静静的感受着一切,无忧无虑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片刻后,许是夜里吹来的寒风太过频繁,让廉拓不由也感到了少少的凉意,见身上穿着的衣物异味已经除去大半,只剩一点点淡淡的气息,不再理会这些,廉拓随即从溪流中走了上来。
在这深夜的山中溪流上,廉拓自知不会有人,但还是四处看了下,而后将满是水渍的衣衫直接脱下,将其拧的差不多后,廉拓直接穿着还略带湿意,一时之间无法彻底干去的衣衫行走在这灵云峰上。
山峦小路中,带着没有目的地踱步,廉拓沿着溪流,一步一步往下而去。
来到灵奕宗已然两年半之久,不知为何,此刻行走在这幽静小路中,他的内心不由联想,若是廉老尚在,爷俩二人依旧还在那小村子里度日,以他如今的年纪,在村子里也已经算是成年,是否如同村中古老的传统一般,正让村中人缘好的老人们拉着到处与别家闺女论煤说亲,亦或者已然娶妻生子,一家人和睦的过着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侍奉着愈渐老去的廉老,直至自己也平庸老去。
“张师弟,你何必苦苦挣扎,执迷不悟呢,将那中品灵石交出来给我,让师兄早日借此修炼,达到凝气五层,等我成功进了内门,到时候在宗内也好照顾你啊对不对?”
灵云峰快临近山底下,奇石怪树比比皆是,于山峰下也是形成了一片小小的山林,虽说不如山腰上数十丈高那般,但也比凡间山林的树木要大上许多,侃侃中带着威胁的声音从其内徐徐传出。
廉拓此刻行走在溪流旁,沿着一路而下不知不觉,却已快到了灵云峰的山底下,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将他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带着疑惑,廉拓向前方声音传来的方向行去,他没想到,在这深夜中此地居然还有人在。
“谷龙,你这无耻小人,以强欺弱,偷偷跟随我行踪欲强抢我灵石,我用阵法换来的灵石,凭什么要给你,无耻之徒!”
来近到这声音发出的附近,廉拓站在十丈外,透过夜中轻微可见的视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
在前方,两名统一穿着蓝色长袍的灵奕宗弟子,正于灵云峰山底下激战,不时便从二人中发出法器摩擦的声响以及一闪即逝的淡淡亮光,二人修为似有些悬殊,一个不断的进攻另一个却只能不断的防闪着。
从廉拓这一面看去,能看得见其中一弟子的容貌,那弟子仪表堂堂,一眼看去便给人留下一种正人君子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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