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自然要说暮云秋水雁翅伤。”
“你说口衔宝珠水为障,就是摆明了告诉我不要招惹你,你是有大靠山的。但是我本来也没招惹你啊,所以海咸河淡鸥自翔,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可你又说艨艟不惧滔天浪,这是在向我示威啊,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我觉得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嗯,不错,说得对。那我再考你一下。孤舟蓑笠雨自淌和膝跪妈祖三炷香呢?”黄舞烟继续问道。
“这第一句说的是啸聚一方的好汉,呃不对,水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后一句意思是虽然会劫些钱财,但也是守道上的规矩的。”
“好,你说的很对,那我和你打听个人,名字叫姚寻。”
“姚寻?没听说过。”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还罩着黑纱。”
“没见过……”
“好,老何,你很好。将来又好处一定不会忘了你!”说罢黄舞烟跳上岸头也不回地走了,生怕被察觉自己是个冒牌货。她边走边想,姚寻是真是水师的人呢,还是像自己一样,也是个冒牌货?
何老头抽了口烟,正准备坐下。
“不对啊,水师里怎么会有小丫头呢!套我的话?喂!你给我站住!”
……
黄舞烟每日在长沙城中逛来转去,可就是一直没找到苏震的踪迹。
其实黄舞烟只比苏震晚到了三天,有好几次二人都差一点就遇到了,可就是造化弄人,有时在街角路口一拐,或是一扭头,就错过了。
甚至有一次二人都在同一家酒楼里吃饭,只不过苏震在三楼,黄舞烟在二楼,二人坐在楼上楼下同样的位置,同时看着远处的谷王府,却终成陌路。
腊月二十八,也就是苏震进入谷王府之后的第三天,黄舞烟又在这个酒楼吃饭,恰好就坐在苏震原来在三楼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子。
黄舞烟当然不知道,苏震更不知道。黄舞烟呆呆地望着谷王府出神,心里想着苏震会不会已经进到谷王府里。
“小二,好酒好肉尽管上!”
黄舞烟听到身后传来的这个声音,就如同晴天打了个响雷一般,浑身一震。
这个声音她熟悉无比,曾经无数次在噩梦中响起,让她冒出一身冷汗,也曾无数次在深夜惊醒后还在耳畔久久回荡,使她心中的惊恐久久不能平息。
陆寿渊!
黄舞烟不敢回头去看。听他们说话,黄舞烟听出了陆寿渊、陆亭云的声音,她的心怦怦跳。
唯一的楼梯也在他们的方向,要想走楼梯,就必须经过他们旁边。
若是从窗口逃走,这反常的举动势必更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怎么办?
黄舞烟感觉背上阵阵发凉,就像他们都在死死盯着自己一样,感觉随时会有一只手拍在自己肩上……
就在黄舞烟一身冷汗、手足无措之际,忽然听到窗外的大街上有人说道:“咦?快去,把那个女的给我抓过来!”
黄舞烟一看,居然是苟宁!他站在街上仰着脖子指着自己。他的一群随从随即冲进酒楼。
本来这是个帮苏震报仇的好机会,可偏偏这么不走运,遇到了陆寿渊他们。真是前有狼后有虎。黄舞烟只好装作事不关己、无事发生,静静地坐着。
楼梯咚咚咚地响着,黄舞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决定冒险试试。
脚步声已经上了三楼……脚步声就在自己背后几尺远……
嘈乱间,趁着冲过来的随从们挡住了陆寿渊那桌的视线,黄舞烟从窗户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苟宁身边,又快又重又狠地抽了他两个巴掌,赶紧就跑。
两天之后,也就是腊月三十,苏震看到的苟宁脸上的红印子,其实就是这次被黄舞烟打的,肿了两天的脸还没完全消肿,又被朱悦燇打了几下,就变得又红又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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