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刚蒙蒙亮,刘宏便就醒来,翻身坐起,只穿着里衣便下了床,早有一旁静静等候的宦官赶忙过来要侍侯着刘宏穿衣,刘宏挥了挥手,赤着脚在地上走了两圈,单衣走出大殿,却见张让头上缠着布,正跪在大殿外,也不知跪了多久了。
“张侯,你这是何意?起来!”
刘宏伸了伸腰,有点意外的,昨晚守夜的是徐晃带着十几个虎贲侍卫,皇甫嵩本人也早早在在东观大殿外恭候了。
张让磕了个头,不敢真的起来,哭泣的:“陛下,老奴昨儿想了一宿,老奴知错了……”
“好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刘宏冷哼一声,转身进殿,“皇甫嵩,徐晃,进来!”
徐晃想不到自己一个照面,皇帝竟能记住自己的名字,还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激动的差点没站稳,皇甫嵩已大步随着皇帝进去了,徐晃急忙也拾步跟上。
“宋典,取把剪刀来,把朕的头发剪短一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时代不兴剪发的,讲究一点的人掉根头掉颗牙齿都小心收起来,死的时候装棺材里一并带走,刘宏摸着自己长发及腰,好不烦恼。
只是刘宏这一句话却把宋典当场吓趴了:“陛下,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罢了!
刘宏无奈,反正每天整理仪容也不必自己动手,从头发根到脚指甲,自有人来帮你侍弄,刘宏闭着眼睛,由几个小宦官替自己梳理头发:“宋典,给我找两条一米短长的布带来,皇甫嵩,给我取一套士卒服过来!”
宋典和皇甫嵩俱都不明所以,难得的相视了一眼。
“徐晃,昨晚是你守的夜?”
“是,陛下!”徐晃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昨日大着胆子,事后想起竟是后怕不已,此时更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有踏进天子堂的一天。
“可还习惯?”
“习,习惯。”徐晃满头大汗的。
几个小宦官十分小心的,周致而一丝不苟的替刘宏梳理着头发,刘宏不耐烦:“一刻钟弄好!”
把几个小宦官吓得差点没把梳子扔了。
“陛下忙着呢,你们动作麻利点!”
张让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替刘宏做着解释,小宦官这才爬起来,动作迅速的,手指舞飞了起来。
一刻钟后,果然就绪。
刘宏看都没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起身,接过皇甫嵩递来的士卒服没要人动手,自己穿上,弄得旁边一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想要过来帮忙的小宦官们又不敢,惟一原本有这个胆子的张让,这会也是在众大小宦官的求助目光下畏缩了。
穿上士卒服,刘宏从宋典手中接过两条布带,大小宽窄将就了,低着头,刘宏麻利的将布条绕着自己小腿缠扎了起来,这在后世有个专业叫法――扎绑腿!
这个时代的汉军还没有扎绑腿的认识,自然也没有人见识过扎绑腿是什么玩意儿,只能刘宏自己动手了,不一会,一个新鲜的皇帝出现在众人面前,别说张让,宋典了,就是皇甫嵩,徐晃,也是目瞪口呆的,不知道皇帝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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