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村与青鸾国都相邻,种植大面积的高粱,青鸾国人好酒,这里正是一处产酒之地。
每年七八月份高粱成熟时,便会有大量的雇农、商人赶来,怀着各样的目的,终是为了赚些琐碎银子。
一名年轻人在地里忙着,雇农行商来来往往,秋毫无犯。
到了晌午,烈日当空,埂道上已无一人,年轻人依然在地里忙碌。
“魏叔,娘让我带给你带午饭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朝年轻人跑来,手里一沓馍馍。“小小魏已经吃了睡了,娘让你放心。”稚童紧接着道。
“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年轻人不好意思道,依然干净的脸庞,只是清澈的眼神满是忧色。这哪里是什么阴冥双煞,分明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子。
“娘说不麻烦,魏夫人的事情还请节哀,娘还说之前的事也多谢谢你。”稚童道。
年轻人默然不语。
原来阴冥双煞进了九绝失了修为,除了气力和精神,已与常人无异。
几个月前,双煞来到了这粱村。村中人见这对男女生的面善,女子又已怀胎,眼看快到了农忙时节村中正缺劳力,便找了间空房让二人暂且住下,与这孩子的娘比邻而居。
男子姓魏人称魏公子,女子姓欣,是这公子的妻子,自然是魏夫人。魏公子身体看似单薄,干起农活来却连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比不上。魏夫人也是心灵手巧,女红针织样样精通,村里的巧妇自愧不如。原本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双煞竟在这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
双煞初来乍到,对此地一无所知,也只能暂居,再作打算。
这稚童的娘是一名寡妇。寡妇姓虞,人称虞娘,小有姿色。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自然就有些人有些不干净的想法。常有人来此鬼鬼祟祟毛手毛脚,雄煞看不惯便出手教训了几次,让虞娘门前清净了许多。
虞娘见他一个大男人独自照顾怀胎的妻子,想是不周,为表示感谢便也常来照顾,一来二去大家便熟识了。
有道是:江湖喋血数十载,一朝安宁,如获大赦;男耕女织小几旬,心中忧虑,有几人知?
雌煞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
没了修为,常人生子,便是闯鬼门关。世事无常,临盆之日,雌煞将子诞出,自己却气绝生亡。
雄煞悲痛欲绝,看着新生的儿子,却也只能强振精神。
孩子和父亲长着同样的眼睛,生下来不哭不闹,被虞娘带了去。
隔日,雄煞便做了副棺材,将雌煞葬于后山的一小山包处,在河中搬了一块巨石放在坟头,刻上一列字,爱妻魏氏欣双月之墓。
炎夏多暴雨,妻子葬后,一日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雄煞心中不安,冒雨来到妻子墓前,看着墓石想起之生前事,泪流满面。待到雨停,雄煞方才离开,墓石似被动过,只道是雨水润土墓石下沉。
平淡的日子日复一日。
“为什么同样是红色,高粱让我沉静安谧,而鲜血却让我兴奋刺激。”每当微风将红红的高粱浮起层层浪向雄煞涌来,他便会这样问自己。“似乎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没有你。”
一日,马道上一骑飞奔而过,雄煞在田间劳作,骑上之人目露精光。
是日夜,雄煞舍内,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
“你是谁?”雄煞道。
黑衣男子去了蒙面,露出一副陌生面容,再一挥手面容渐变,是一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是你?”雄煞道。
“是我。”黑衣男子道,“她呢?”
“死了。”
“怎么死的?仇人是谁?”
“难产。”
“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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