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天气微寒,街上人鲜,四处清冷。
小酒肆生意变得不温不火,酒肆中,大小三人依旧。
这日,云铺满天,无处见日,时值傍晚,天早已暗,小酒肆生着火,几个熟客在酒肆中闲聊。
“青匪没了,今年冬天,终于能过个好年。”
“我们渔阳总算是太平了。”
“太平什么,我可听说前些日子,地牢里跑了个犯人,就是那前的渔阳四捕。”
如今又不是渔阳四捕,成了渔阳六捕,剿灭青匪时,六捕卧底有功,恢复了官职,半旬前,城中开始盛传这六个捕头深藏不露,都是好手,帮了童大人许多忙,才使剿灭青匪如此轻松。
“地牢什么地方?说跑就能跑?”
“说那捕头在市里行间混得久了,学了些盗匪之技,本又会点轻功,一般的地牢,看不住,童大人一时失察,才被他给跑了。”
“童大人也会失察?”
“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众人正说得热闹,李侃从门外走了进来,“那捕头确实不简单。”
大家一看李侃进来了,纷纷前去招呼。
“当了几月衙役,还学会拽文了。”有相熟的玩笑道。
“李哥,您来啦,来来来过来坐着,给兄弟几个说说,是这情况嘛?”那人起身抽了一张凳子摆在桌旁,等到李侃过来,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李侃面前。
自从李侃当了衙役,有些酒客们对他态度便有了些变化。衙役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可好歹也是官身。
李侃走过去,坐下,说道:“差不多是这情况,那捕头名叫伍溪远,年近五十,十七岁便当上了这渔阳衙门的捕头,可算是在这渔阳当了一辈子捕头了。之前还是渔阳十捕的时候,其余捕头都尊他为首。当年修葺那地牢时,他出过力,如今倒成了麻烦。”
“到底是官门中人,就是不一样,再给兄弟们说说,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人抓着没有?”
“还没有,伍溪远本就是捕头,衙门想要怎么抓人,恐怕少有人比他更清楚,事到如今想要再抓住他,难啊。”李侃一副苦相,城中有了逃犯,衙役巡查的任务也重了许多。
众人见状,扯开了话题,又和李侃闲聊了一会。
李侃看聊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对着酒肆众人大声道:“我来就是想提醒一下各位,这逃犯特殊,各位都注意安全,如若遇到,即刻报官。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大家伙了。”
这声音,酒肆中人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清楚。
夜色缓缓暗去,酒客们见时候不早,陆续离开。
云娘已经睡去。宋二、陈笑二人收拾了酒肆,也准备休息。
夜已深,云开见月,似有寒风起。
窸窸窣窣一阵瓦片稀碎,“咚”酒肆院中落下一人。此人身着黑衣,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只露出一双眼睛。
宋二已然闻得来人,又知他在院中落下,打开门,从房中走出。
两人相距不过一丈,相互对视,幽影丛丛。
“阁下可是渔阳首捕伍溪远?”宋二开门见山。
“你可是宋二?”来人也不搭腔。
“正是,敢问……”阁下两字还未出口,只见那人一个健步冲上,右手一拳直击宋二面门。
宋二才抬起手挡住,那人左手又亮出一把匕首,快速捅了上来,竟是想要杀宋二!
宋二见状,五指如钩,握住那人拳头,向外一翻,扭住那人右手,不等匕首及身,又一脚踹在那人肚子上,后发先至,那人竟被踹飞了出起来,宋二再回身一拉,将那人重重摔下。
刹那间,那人已躺地上爬不起来了,来人右手尽断,另一只手中的匕首也掉落一旁。
宋二上前,扯下那人面罩,的确是那伍溪远无疑。
“你……”伍溪远眼神惊惧,这绝不是一个常人该有的反应,常人被人突然袭击,只会躲,只会逃,待回过神后才有可能反抗,反击,而这宋二的反制只在一瞬,快如闪电,猝不及防。
主动袭击的人反而趴在了地上,伍溪远不敢相信一个酒肆小二有如此能耐。
宋二看也不看那人,抬头看了眼陈笑,望着月色,一声轻叹。
陈笑在楼上,透过窗,将一切尽收眼底。
宋二制服了伍溪远,在酒肆稍作停留,提起那伍溪远向北而去了。
“你为什么要杀我?”宋二首先开口。伍溪远一个在捕快逃犯,出了牢房不远走高飞,却来与他一个酒肆小二为难,不得不让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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