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千两银子的诱.惑,像张信这等出身寒门的年轻人少有能抵抗的。林天桥看着张信的眼睛,希望能看到张信意动,但他失望了,张信眼眸深处平静如水,只是眉头微皱,惊讶的问道:“伯父您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说完自己先笑了。
林天桥脸一沉,道:“我没有开玩笑。”说着,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雕着龙形图岸,这是半块。
张信一眼便认出这块玉佩,正是当年定下婚约时的信物,另外一半在张信家收着,雕刻着凤形图案,和这半块刚好能拼成一块完整的龙凤玉佩。
虽然张信的灵魂是穿越过来的,对林可卿没什么情愫。但对方如此来退婚,心中也逼着一股怒气。更何况之前张信的记忆被他传承,深知张信父母的遗愿就是让张信长大考取武童,迎娶林可卿过门。
父母遗愿,怎能违背?
张信强忍着心间的怒气,让自己声音显得平和,道:“林伯父,婚约可是当年你与家父定下的,我怎么可以退婚呢?”
林天桥冷哼一声,顿时严肃起来,喝道:“你都把小女拿去当赌注了,我为何不能叫你退婚。如今帝后同朝,男女平等,你对得住卿儿,对得住我吗?你又对得住你死去的父母吗?”
张信心中冷笑,林天桥为了退婚,竟然给他戴这么大的罪帽子,道:“伯父,今日打赌之时,全县的人都知道,林妹她亲口同意的。”
林天桥一窒,盯着张信看了一会儿,道:“你是嫌银子不够吗?你开个价。”
张信冷笑,道:“在伯父眼里,难道小侄就是那种贪图银钱不顾信誉的小人吗?”
林天桥眼皮跳了跳,张信此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实则是在质疑他不遵守约定,没有信誉。不过林天桥压住了怒火,道:“你不为别人想,也得为你自己想想,你输了卿儿,你将名誉扫地,在清河县再无立身之地。你现在退婚还来得及,还能保住你的名节,我也是为你着想。我不想昔日老友的儿子,走上不归路。”
在武国和在地球上一样,名声很重要,若是拿未婚妻跟人打赌还输掉的话,的确会名声扫地。
张信冷笑道:“在伯父看来我必输无疑了?”
林天桥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毕竟萧童一实在太强了,清河县没人能赢得了他。更何况林天桥也不是真如他话里所说是为张信考虑。
张信坚定的道:“我不会输,我赢了伯父还要我退婚吗?”
林天桥露出了不耐烦之色,只觉得张信怎如此死缠烂打,一拍桌子,指着供桌上的排位,喝道:“你给我跪下。”
跪父母,天经地义。所以张信跪下了。
林天桥道:“今日就当着你父母的面把话说明白了,你张信不配做我女婿。这婚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张信身躯微微颤抖,虽然父母死了听不到,但可想而知,若是二老还在,听到此话会是怎样的难过。
跟着林天桥的老者微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天桥。林天桥向来处事圆滑,凡是留一线。怎今日会说出这等狠话。
张信对着双亲牌位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缓缓的站了起来,抬起头的霎那,脸色白的可怕。道:“这婚我不能退!”
这个少年,表情是那么的坚定与倔强。林天桥不由产生一种错觉,感觉眼前的少年似是变了一个人般,不再像之前凡事唯唯诺诺,自卑加懦弱。
不过他退婚之意已绝,若不是怕人说他闲话,他根本不会来和张信商量,直接退婚就行。但还是怒了,喝道:“跟你说白了,就算你赢得了萧童一,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更何况你赢不了他。张信,别痴心妄想了,癞蛤蟆是吃不到天鹅肉的。”
张信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别人骂他嫌弃他,那是别人的事,可未来老岳父都如此瞧不起他,怎让他不怒,几乎一字一字的咬出口,道:“我休!”
说完果断转身,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块玉佩,当着林天桥的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咔嚓——”
玉佩摔得零零碎碎,但张信的目光却凝结了起来,道:“你不配收回这块玉佩!”
每一个字似都重若万斤,一个一个的敲击在林天桥的脸面上。顿时脸色铁青,指着张信喃喃半天说不出话来。老者赶紧过来拉着林天桥,小声道:“老爷,目的达到了,我们回去吧。”
林天桥冷哼一声,一甩手臂,大步离去。
张信大笔一挥,写了一封休书,夹带着银子丢了出去,道:“把你的铜臭带走,我张家不稀罕。”
林天桥冷冷的道:“阿寿,竟然人家不要,就收回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