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之内,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身材壮硕,眉宇间却有一丝柔媚之气的青年背着手欣赏着墙上挂着的字画。突然,屏风后传来脚步声,青年整理了一下衣领,做出谦卑之色,见一人迈步进来,连忙上前鞠躬道:“小侄窦涛拜见伯父。”
进来之人,正是邱禾。黑乎乎的脸上顿时挂上笑容,扶着窦涛笑道:“窦贤侄来我清河县也有些日子了吧,怎么现在才来鄙舍,莫不是看不上我这小小的县令?”
窦涛一脸惭愧之色,连忙道:“伯父误会了,您日理万机,小侄是不敢来打扰。”
邱禾坐于主位,示意窦涛坐于左下手。窦涛坐下后抱拳道:“小侄来之前,家父就再三嘱托,叫我一定来拜访昔日老友。今日听说伯父有时间,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来时家父叫我带来一物,还望伯父笑纳。”
窦涛心念一动,从武殿之中飞出一个木盒子。这木盒子方方正正,是用上好的木材制作而成。窦涛双手托着送与邱禾,邱禾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块脑袋大小暗红色的金属,顿时神色大动。
窦涛笑道:“这是一块赤练精铜。前不久家父偶得两块,此次我来正好叫我带一块来给伯父。”
邱禾暗叹,窦涛果然大手笔。这赤练精铜,乃是练剑的好材料。炼出来的宝剑,比青锋剑还厉害。邱禾虽然做县令多年,却无一口趁手的宝剑。若是得了这一块赤练精铜,就可以锻炼出一柄宝剑,持在手中他的战力定会大增。
见邱禾一脸惊喜爱慕之色,窦涛也笑得越发开心了,连忙道:“小侄最近在清河县遇到些麻烦,还望伯父帮忙化解一二。”
邱禾眉头一挑,故作惊讶的问道:“什么麻烦?谁敢得罪贤侄?”
窦涛一叹,道:“一个叫张信的人,非但诬陷我要杀他,还害得小侄表弟被江院长惩处郁郁寡欢自杀而死。如此奸佞小人,还望伯父严加惩处。”窦涛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的冰冷。
邱禾缓缓盖上木盒盖子,一拍桌子,怒道:“好胆!”
窦涛大喜,心中暗道:“张信,别以为你有江若愚撑腰就了不得,县令要整你,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窦涛!”邱禾突然大喝,吓得窦涛猛地蹿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犹如顽石一般。
“伯父,您怎么了?”窦涛小心的问道。
邱禾沉声道:“好胆,害我清河才子还敢来告状,你以为本官是瞎子吗?”
窦涛心中大动,这邱禾刚才还和颜悦色的,怎么突然大发雷霆,心道:“难道是送的礼不够?”
邱禾道:“拿走你的东西,本官不稀罕!”一甩手,直接把木盒子摔飞了出去,窦涛本想接,但邱禾一怒,他根本接不住,眼看着木盒子击破墙壁而出。
窦涛心中大怒,若不是有事相求,他也不会在这低三下四,不过想到自己的处境,急忙压下怒火,道:“伯父,这是家父送你的,你怎么能这样?”
邱禾眉毛竖了起来,喝道:“别拿你爹来压我,就是天王老子在这犯法,我也要他伏法!”
窦涛被吓得一颤,不过他家世背景庞大,也不惧邱禾,冷冷的道:“邱县令,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黄毛小子要挟到头上,邱禾更是怒不可遏,咬牙道:“若是有证据,我现在就弄死你,要么给我滚,要么留下来等我找到证据伏诛你!”
看着脸色发黑、眼珠子瞪得滚大的邱禾,和一身恐怖的杀气,窦涛也胆寒了,惊慌失措的离去。
“来人,给我盯着窦涛,若是他敢有一点不轨行为,就地斩杀!”邱禾下令,顿时冲来十余个士兵。走出去没多远的窦涛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冷汗哗哗哗的往下流,一刻也不敢耽搁,抱着木盒落荒而逃。
张信在县学院办了暂住手续后陪孟鸿雁走了一段。对于邱禾突然退堂,他一直心有疑虑,孟鸿雁更是骂骂咧咧,把邱禾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邱禾这个乌龟王八蛋,若是他屈服于窦叩的淫威之下,我就跟他绝交!”孟鸿雁骂了十多分钟都不觉得解气。
“谁他妈的骂我就是乌龟王八蛋。”身后,传来邱禾的声音。
“是我。”孟鸿雁猛地转身,但很快意识到被摆了一道,登时又羞又怒。
“哈哈——”邱禾大笑,直接无视孟鸿雁,几步走来看着张信道:“不愧为清河天才,张信,你好样的。”
张信愣了愣,不知道邱禾这唱的是哪出?
邱禾道:“你放心,我已下了最后通缉令,若是窦涛还敢在清河县哪怕有一丝不轨行为,直接就地处决,相信此时他已经离开清河县了。”
张信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觉得就这般放走窦涛,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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