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于事未发之时，这便是曹操能雄据兖州的原因吗？”王粲心中震撼万分。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也是一个聪明人，可是当他看到曹操的应对之后，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很普通的。
起码，他就绝对想不到，刘备进入南阳之后，不是先安南阳各县，而是会悍然伐曹。
最关键的是，他还及时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
这就很是恐怖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恰好看向了林辰。
“不对！”
“曹操看穿了不假，厉害也是不假。”
“可是现如今……”
“他所做出的应对，竟然已经被林辰给看穿了！”
目光刚落在林辰那张比他还年轻几分的脸上时，王粲脸上现出了更大的震惊。
他此刻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傻子，对当今这个世道，更是没有一点点的了解。
曹操看穿了林辰，站在了更高一层不假。
可是，不论是堵阳城还是叶县，当真能扛得住已经看破这一切的林辰吗？
这两座城，确实也算是雄城。
可他们相比起却月城来又如何？
差的远了！
而要知道的是，当初很多人——主要是黄祖麾下的将领们，当时可都认为，刘备就算是能打入却月城，也绝对不会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事。
可事实呢？
事实是，刘备…或者说，林辰打进却月城，所花费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
而现如今，林辰率领的人更多了，整整有两万大军。
堵阳城能挡得住？叶县能挡得住？
王粲觉得，恐怕是不能的。
因为，林辰再一次地站在了更高的一层上，藐视着下方。
也就是林辰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肯定会露出苦笑。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要不是有军事嗅觉在，他恐怕就要陷入曹操设计的陷阱当中了。
换了谁也不会想到啊，只是一晚上的时间，消息传过去，最多估计也就半天，但曹操一方便已按照他的性格做出了针对性应对。
这种能力……
只能说，当真不愧是能横扫中原无敌，之后历史要是没变，更是可以收北疆于怀的曹魏集团。
另外，林辰此时也没时间想这些。
“此去打探，切不可冒险，但也一定要查清楚，而今在堵阳的，到底是谁。”
他在和王粲聊过之后，便让人把廖淳喊了过来，并低声嘱咐了一番。
“喏！”廖淳激动的点头应下——完全被刘备一手举起来的他，如今终于有立功的机会了。
“仲宣在想什么？”
做完这些之后，林辰也才看到了王粲脸上的震撼。
“哦，没，没什么。”
中二青年连连摇头，随后看到林辰没坐在马上，也赶忙翻身下马，乖乖站在了一旁。
现在的他，忽然明白了一点。
面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也不喜欢遵守礼法，并很跳脱的家伙，既然能跟曹操一方的荀彧等人对垒，便同样能随随便便就玩死他。
不得不说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王粲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虽然跳脱，但他却一直都很识时务。
不然也就活不了那么久了。
“没什么？”
林辰自然不信，眯起一只眼睛作恐吓状，道：“我看你心里有鬼！”
“没，没有！”
王粲连连摆手，转而也不藏着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心路历程说了一遍。
脑补怪、胆小鬼。
这是林辰在听完之后，面露怪异的同时，给王粲下定的判断。
“胡思乱想什么，老老实实看，老老实实学就是了。”
林辰拿出了长辈的派头，教训道：“你要是把多余的聪明劲都放在琢磨军略、政略之上，这天下间有几个能比得上你的？”
你不就是一个难以追赶的怪物吗？
王粲心里嘟囔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了乖巧的表情：“军师所言极是，粲，定用心去学，来日也好为主公效力。”
“这就决定了？”
林辰倒是奇怪了起来：“之前，你不还说要先看一看吗？”
“不用看了。”
“玄德公，真吾主也！”
王粲一脸的义正言辞，实际上心中则是道：“谁知道你林子源会不会算计我？”
“……”
林辰总觉得这货又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也不想去问了，摆摆手道：“既然要学，那就去军中好好去学，跟在曜卿身边仔细去看。”
“行了行了！”
看到王粲做出了一副脚底抹油的表情，他摆摆手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快去吧。”
“是！”
王粲答应一声，兴奋地离开了。
走出好远，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说实话，现如今的王粲，真心对林辰产生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恐惧感。
他都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于何处。
但他是真的不想和林辰独处了。
王粲一走，林辰回到了中军大帐，然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袁涣去做事了，王粲也走了，现在的中军大帐，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偏偏这种关键时刻，又不能躺下就睡。
无聊，反正就是很无聊。
在军帐中左思右想了许久后，他拿出了一本之前早已放下的兵书，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廖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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