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
傍晚的时候,玄奘回来,刚走入寺门,便被道音拦住了。
“有事?”玄奘见他一副我等你很久的表情,淡淡问道。
道音瞧瞧玄奘后头,问道:“那姑娘呢?”
“谁?”玄奘掏掏耳朵。
道音嘿嘿笑道:“早些时候,到寺里找你的那个美人,她来找你做什么?”
玄奘瞥了道音一眼,神情全是厌恶:“与你无关。”
“别走啊,给我说道说道,你什么时候勾搭的那等良家信女?”道音一脸的猥琐,“你吃饱了饭,好歹给我们也喝口汤。”
啪!
道音刚说完,突然看到眼前一黑,紧接着脸上一痛。
然后他愣在那里,好像石化了一般,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挨了很清脆的一巴掌。
我被打了,我竟然被这个傻子打了!
道音的眼神由猥琐转往狰狞,由狰狞化为怨毒:“玄奘,你竟敢打我?”
玄奘双掌合十,宣了个佛号,淡淡说道:“道音,你胡言乱语,诽谤良家信女,污蔑师叔祖,这是身为你师叔祖,我,玄奘,给你的惩戒。你要知错就改,回去之后,好好反省。将来成佛作祖,你还要感谢你师叔祖我打醒你的无量功德。”
“惩戒?玄奘,我要杀了你。”
道音气得脸都扭曲了,朝玄奘扑了上去。
可是紧接着他就迅速倒飞了回来。
道音这个最小字辈,平日里无论是参禅还是练功,都是偷奸耍滑,到得今日,修炼了十几年,还是只有一个空架子,根本没有什么修为。
所以,玄奘见他扑上来,只是随手一推,就将他轻飘飘推出三丈。
道音没想到玄奘的力气这么大,被推出三丈,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玄奘看道音鼻息如火,眼睛通红,仿佛受伤的野兽,随时又要扑上来拼个你死我活,却没有丝毫在意:“怎么,师叔祖给你一个小惩大诫,你要怀恨在心,打算报复?”
道音万万没想到,一向迷糊痴傻,被师兄弟随意喝骂使唤欺负的师叔祖,神志突然变得开朗精明,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如今换了一种颜色去看,顿时发现,这位师叔祖僧袍虽然褴褛,脚下还穿着草鞋,可随随便便站在那,却仿佛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大气魄,简直像那些师祖一样,是不可逾越的大山。
怎么办?
道音见玄奘有恃无恐,心下狐疑他隐藏了什么更厉害的手段,迟疑了。
不用怕,他年纪比我还小,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师父,有师父在后面罩着我,不必怕他。
于是道音只是犹豫了一瞬间,语气旋即又强硬了起来:“玄奘,你信不信,你在外面勾引良家妇女风流快活的事,我只消到寺监那里随口说一句,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哦,我怎么吃不了兜着走?”玄奘好整以暇。
道音哼声说:“淫戒可不是那么好犯的,别忘了,你虽然自幼在寺里长大,辈分比我们高,但始终只是个童行,寺监甚至连主持法海师祖都不用知会,就能随时把你撵出门。”
童行,也即虽然在寺庙出家,但尚未取得度牒的少年。
玄奘虽然拜法明为师,在金山寺中辈分不低,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时值今日他都还未获得读碟,成为真正的僧人。
“你大可以去告状试试。”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
玄奘毫不在意道音所谓的告状,只留下一句便头也不回走了。
金山寺的和尚生涯,除了每日吃到淡出鸟来的糙米粥沙砾馒头,便是永远干不完的杂活,再无他物,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好留恋。
他穿越过来之后之所以还留在金山寺,纯粹只是因为前身的记忆和惯性的影响,加上需要照顾年老的师父法明,暂时没有离开的理由和条件。
……
帮助师父法明收拾好伙房,玄奘回到了房里。
刚要躺下睡觉,突然听到嘶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难道是白素贞在外面?”
嘶嘶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他走过去开窗,果然看到白素贞笑意盈盈站在那里。
开门让她进来,玄奘问道:“你不是回家了吗?”
“家,你说那个山洞,那不是我的家。”
白素贞坐下来,喝了一口玄奘倒给她的井水便把杯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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