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儿在里面吗？”
就在白素贞吃得高兴，玄奘看得欣慰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叫声。
两人同时一惊，玄奘压着声音说：“不用怕，是我师父。”
虽然嘴里说着不怕，但他其实很担心。
法明虽然不是法海那样的老顽固，但未必待见妖精。
当然，前提是法明能看得出来白素贞是妖精。
至于一嘴油花的白素贞，想着玄奘的师父就在门外，不由自主慌乱起来，就像是偷吃被发现了的小女孩。
“不用……”
玄奘刚要安慰白素贞，让她不必担心，不料话才出口眼前便是一花，然后听得嗖的一声，定睛再看，人已经不在，只留下淡淡的一阵香风。
少年摇摇头，把白素贞因为消失过快，不小心滚到地上的筷子捡起来，然后过去开门。
“师父。”
法明老腰佝偻，提着一盏气死风灯，走了进来。
他似乎闻到了的香味，目光不由落在只剩下一点残汁的罗汉面筋碗上，面上带了点疑问。
玄奘见状，搔着光溜溜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肚子饿得睡不着，就起来做了点东西吃。”
“嗯。”法明点点头。
这个小徒弟以前身体瘦弱，被认为不适合练武。
即便每天挑水打柴在伙房帮忙，身子都不见健壮。
倒是最近没注意，现在一看，似乎壮实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最近吃得比较多的缘故？
法明不知道玄奘变得壮实是因为修炼罗汉金身，反倒将功劳安在了吃食上。
“师父，这是我刚做的罗汉面筋，您尝尝。”
玄奘献宝一样，端出来一碗罗汉面筋。
他做这道菜之前考虑到白素贞身为妖精的食量，做了小半锅。
师父来得巧，白素贞才吃了一碗，剩下的还够好几个人吃。
法明却是摆摆手：“师父就不吃了，你吃多一些，吃饱就去睡觉，别明天起来没精神。”
“吃吧，师父，这是我用了一个时辰才烧出来的，味道极好，你肯定没吃过。”玄奘劝道。
在他的记忆当中，伙房里出产的食物，除了糙米粥、青菜豆腐，就是粗馒头，色调永远在绿白黄三者中徘徊，从未有过逾越。
“阿弥陀佛。”
法明还待拒绝，却耐不过玄奘的死皮赖脸，最终拿起了筷子。
这个弟子，捡回来的时候和小老鼠一样，让他生怕养不活，养不大。
等后来好不容易养大，脑子又像被驴踢过，混混沌沌，痴痴傻傻。
如今似乎开窍了，眼神变得越来越清明，他看在眼里心里欢喜。
只是他在欢喜之外，又很有点担心。
以前脑子愚钝，但无是无非，日子过得平稳安定。
眼下开窍了，却未必还能守着伙房，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清苦生活。
如此一想，他就不晓得眼下是好是坏了。
嗯，这罗汉面筋鲜香软嫩，味道不错。
吃了一口面筋，感觉满嘴香的法明在心里点了点头。
看来流儿在烧菜上很有一手，以后便是不做和尚，自己开饭馆，也能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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