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听出了族兄话语中的不满,心中的不忿却仍未平息,小声回道:“那两位可是云端之上的人物,而这个姓古的,不过一个土鳖罢了,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这小子虽然与那两位比不了,却也有很多古怪之处,绝不是你说的什么就凭他能够从蔡易的魂影之术当中全身而退,你做得到么?”
“额。”陈宁面红耳赤,兀自强辩道:“就算做不到但我也有办法击败他。”
“我相信。”陈嵩平并不与他辩解,回过头去望着场下,那个与胡家小子激战一场,颇有实力的黑马王进猛已经出现在会场中,即将要登台领奖了。
“以你的实力,或许能拿到冠军,这一点我不怀疑,但是应该不会轻松。”陈嵩平的声音低沉,含着一丝严肃:“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以后一直都是这种心态,恐怕你将来不会有超过他的机会。”
“谢师兄教诲!”陈宁低垂着头,近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之所以垂着头,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不想让人看见他此刻狰狞到近乎扭曲的面孔以及目光中如蛇蝎一般瘆人的怨毒。
陈嵩平说的是“超过”,也就是说——在陈嵩平的眼里,他此刻竟然是不如古玄厚的!
这简直是天大的屈辱,瞬间就布满了陈宁全身的每一寸神经,随着呼吸而剧烈的跳动,似乎要一点一点从身体里面钻出体外。
他极力地克制自己,将长久以来的嫉妒与此时此刻的羞耻愤恨一起缓缓地沉向了心底,等到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悄然恢复了正常。
而那片无人知晓的内心深处,一切或许也已烟消云散,又或许反而愈加浓厚,正在一点点地沉淀纠缠,融汇发酵……
陈家族人的些许对话并没有很多人关注,他们大多还在回味方才阿厚出人意料的举动,这场本以为只是隆重华丽的仪式也因为阿厚的举动而增添了些许波澜。
当然全场有一个特别开心的修士,就是第二名“捡了漏”的王进猛,他没有辜负部分修士的期望,喜不自胜地冲上擂台,便迫不及待地领取了象境血食,下台以后还不忘跑到师徒三人这里来道谢。
这让子白和阿厚很是惊讶,随后才弄明白,原来王进猛是来感谢阿厚将贵重的血食相让。
方才在会场角落时,就看见古玄厚竟然与他初赛时在洞府之中碰见的少年相识,这才陡然发现两人名字极为相像,古玄白与古玄厚,
子白与阿厚连连解释,表示真的是需要这个铁片而不是血食,没有相让之意。
王进猛则表示不管是不是有意相让,还是十分感谢,因为这血食对于他这样的体修来说实在极为重要。
三个小子兴奋地聊了一会,血千仇端坐座位之上,一言不发,待到王进猛对他施了一礼,掉头走掉后,方才开口说道:“这个第二名的少年,很聪明,也……很不容易。”
子白对于他的这位新朋友,所谓“王兄弟”还是很佩服的,那场战斗从头到尾自己都毫无半分机会,听师傅夸奖王兄弟很是高兴,又想起在初赛结束的那一天,师傅曾经说过一句关于王兄弟的话——“我之前外出的那几天见过他一次”。
便问道:“师傅认得他?”
“的确,我上次外出的时候在某处见过他,但是我并不认识他”斗笠缓缓摇动:“我对他的评价,是从他的表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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