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的小山村,村头一户人家的屋外,一个大约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孤零零的站在一颗大柳树下面,出神的望着遥远的方向!
小男孩生的眉清目秀,双眼狭长,单薄的身影背对山村,直直望着村头的方向!
在男孩的手中,拿着一个手帕,上面绣着神龙和凤凰,意蕴龙凤呈祥!
就这样,男孩双手紧紧的抓着手帕,小小的单薄身子,孤零零的站在老树下,怔怔的望着远方!
“哎呦,这不是荒家的野孩子么?怎么?又在这里等你的父母?”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四五个孩童从村子中走出,望着老树下的男孩出言讽刺道!
这个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不过三十几口人!
五个孩童,出言的是一个大约十岁的男孩,其余四个明显小一些的充当跟班!
闻言,男孩没有转身,甚至连神色都没有一丝变化!
他已经习惯了,不仅习惯每天在这里等待父母,更习惯这些同龄人的恶语讽刺!
他叫荒,只有这个姓,没有名字!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只有双眼失明的年迈奶奶和他相依为命!
据村里人说,他出生的那天风云变色,遮天的乌云笼罩了村庄;从乌云中降落下一道黯淡的光,落在了荒家的大院中,刹那九霄龙吟,漫天雷电肆虐,狂风乱舞,倾盆大雨!
在那大雨中,有人说出现了一个浑身流淌鲜血的魔鬼,抓着他的父母,生生活吃了下去!
而他的奶奶却说,他的父母并没有死,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以后,父母就会回来,陪伴他身边,永远也不在离去!
于是,从他可以站立行走的那天,每天等候在老树下;眺望远方的父母,几乎成了他生命中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也是支撑他不曾倒下的唯一支柱!
“喂,野孩子,跟你说话呢,耳朵瞎了还是眼睛聋了!”就在荒怔怔出神的时候,那个男孩再次开口,话语中有着孩童被冷落后的一丝愤怒,稚嫩的愤怒!
“阿祥哥,别理他了,我们抓兔子去!”孩童中一个满脸黝黑的男孩开口说道,望着不远处的荒,语气中带着一股厌恶与恐惧之色!
“是啊阿祥哥,我爹说了,这个野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可是吃了自己的父母,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吧!”另外一个孩童说道,清澈的双眼中布满恐惧!
这个孩童的话,让老树下的荒的身体,莫名的一颤;冷漠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孩童,看着他们眼中或厌恶或恐惧的神色,荒的心,莫名的一痛!
从来没人愿意陪他玩,从来没人愿意接近他,除了他的奶奶,五年的时间中荒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人!
他曾疑惑过,问奶奶,为什么那些大人小孩们都不愿接近我!
他的奶奶没有说话,布满皱纹的脸庞望向远方,那双黯淡浑浊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天际,让荒的心莫名一颤!
他们都是瞎子!
他的奶奶只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荒似乎懂了;从那以后,再也没问过这个问题!
“看什么看,在看把你那死鱼眼给挖出来!”年龄最大的阿祥十分不爽荒看他的眼神,冰冷而无情,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咯咯!!!”阿祥的话惹得一个小女孩捂嘴偷笑;那是五人中唯一的女孩;在这个小山村里,女性的权力似乎比一切都要来的高贵一些!
女孩的笑声让阿祥找回了一点面子,当下不理会荒,催促着几人就要往山林中走去!
“阿祥哥!”就在这时,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轻声唤道!
阿祥转身,看到女孩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荒,荒手中的那块雪白色的手帕!
“喂,小子,小雪看上你的手帕了,给我拿过来!”阿祥自知女孩的心意,当下领着几人就向荒走去!
没有回答,似是不屑理会!
“嘭!”
阿祥的面子再次丢失,愤怒之下直接一拳打在了荒的后脑勺上!
“哈哈,狗吃屎!!!”
看着摔倒在地,啃了一口黄土的荒,几人哈哈大笑!
有了阿祥的带领,剩余的三个孩童肆无忌惮,开始对荒拳打脚踢!
冰冷的眼神,面无表情,他只有紧紧的把那块雪白色的手帕捂在胸口,那样用力!
最后,几人打乏了却也没抢下荒手中的手帕,几人走了,只剩下倒地不起,鼻青眼肿的荒!
太阳落山了,初秋的天气已经很冷,虽然位于罪恶大陆的中央,号称是罪洲气候条件最好的地区,天气也冷了!
村头那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柳树,也开始掉落下一片片青中带黄的枯叶!
拖着酸痛的身躯,鼻青眼肿的荒回到了茅屋内!
“回来了!”刚推开腐朽的门,一声沧桑的声音便响起!
土炕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躺着,身上盖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衣,散发着轻微的腐臭味!
“嗯!”荒轻声回应着!
“锅里有饭,赶紧吃吧!”老太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虚弱感!
粗糙的米,没有菜,没有味道,但荒吃的却是异常的香!
在这个世界,能吃饱已是一种奢望;努力的咽下嘴中的米粒,荒甚至有种吞下细碎铁片的感觉!
在不远处的小河边提水,由于身材瘦小,提不了多少,荒只能来回的跑;直到跑的双腿酸软,几乎没了知觉!
在屋后面挖了几株野菜,洗干净留着明天奶奶做饭,荒便早早的上坑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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