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月渐隐
雾蒙蒙处起霜痕。
经过长达两个时辰的救治,南宫鸿的身体逐渐暖了过来,气色也红润了许多,白发老头拿起南宫鸿的手切脉,眉宇逐渐舒展,手捻须髯不住的点头,道:“命是保住了,就看今夜能不能把毒排净了。”
白衣老头撬开南宫鸿的嘴,芋儿端过排毒汤,狠狠的灌了两大碗下去。
约一个时辰后,南宫鸿的手突然开始抖动,胸口一紧,伴随着全身的抽搐,白发老头立即扶起南宫鸿,将其端坐起来,芋儿端过木盆来,举到南宫鸿胸前,刚凑到南宫鸿的嘴巴上,南宫鸿便“哇”的张口,一股腥臭的黑汤子喷了出来,一口气肚里的东西全都吐的干干净净,整整的半盆,芋儿赶紧给南宫鸿喂了水漱口,拿布给他擦干净,继续给南宫鸿灌进两大碗的排毒汤,再将南宫鸿躺平,盖上被子。
约半个时辰后便和第一次一样,南宫鸿又是一阵的剧吐。再灌药放平。如此反反复复的吐到五更天,吐了整整两大桶的腥臊恶臭的毒汤,南宫鸿已经吐到无力,白发老头再次给南宫鸿把脉,手捻须髯道:“脉象平稳,蓬勃有力,命算是保住了。”
沉默片刻,白发老头接道:“通过脉象来看还有两大隐患:一是他身上中毒太深,体内尚有余毒,需要进一步的消除余毒,调理身体。二是他身上的那股强大的刚猛真气,如不能驾驭自如,恐怕后患无穷。”
白衣老头又道:“余毒不除为祸五脏六腑。内功真气本是习武之人苦练多年的所得,对身体大有益处,但是他并不懂武功心法,无法驾驭内功真气,体内的真气则有害无益,窜来窜去难以控制,终究会成为隐患。”
金鸡报晓唤醒万物,天色已破晓。
迷雾散尽寒霜成露,日出耀东方。
白衣老头和芋儿匆忙吃了早饭,白衣老头道:“芋儿你也熬了一宿了,快去休息休息吧,我去河边转一转。”
芋儿关切道:“师傅您老人家也熬了一宿了,也应该休息休息。至于安葬大和尚师傅的后世,我可以到山外的村子找人帮忙料理就是了。”
白衣老头轻轻摆手,道:“上次药材子来这里送药材已是半月前的事了,如果我没猜错,今日不时他就会赶过来送药材。说不准我出门就可以遇到他。”
白衣老头嘴角微微上扬,轻吐一口气,轻道:“世事无常啊。”
白衣老头接道:“我已老朽,这个时候也全无睡意,整天又没有什么事做,就当是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老,你只管休息便是了,这个昏迷的少年,折腾了一宿,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你自不用挂心,等他醒了,我们有的忙。”说罢白衣老头倒了一大碗的茶水,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转身去柴房找了铁锹,走出家门,朝河边的山石后面望去。
这时白发老头的家外面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先生,我来了先生、芋儿。”
循声而望,在靠近河边山石后面,走出两匹马、一个人,头前一匹棕马上,端坐一个灰衣长袍的偏偏书生,他身材匀称健壮,双眉入鬓、双目有神,虽然风尘仆仆,略显疲倦,但仍然不影响他满身的气度。
后面一匹黑马背驮着两个柳条框,里面装着满满的药材,他是远近闻名的药材商,他的药材品种最全,质地上乘,故被人们称作“药材子”,他还有个称呼叫“智书生”沈剑雷。
智书生沈剑雷快步下马,进门走到白衣老头身前,憨笑道:“先生早啊,我这回带了三百多种药材,十余种罕见药材,请先生过目。”
白发老头面露喜色,道:“哦?竟然有如此多的药材,当真是辛苦你了。”言罢,白衣老头端起茶水递给智书生沈建雷,沈建雷早就渴了,便一股脑的喝了个干净。
白衣老头道:“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