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凤皇帝寝宫。
妫缭推开怀中萫后,满脸怒色。
“你在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儿女!祯儿对?儿竟然动手,你是怎么管教的?”说完,站起来举起手掌。
萫后下意识的一哆嗦,随即抬起头,嚷道:“你打啊!”然后抽抽搭搭的抽泣起来,“自己的儿子,自己去管教啊。只知道在我这里出气。”妫缭尴尬的收回手掌。
萫后家并非出生于大家族。父亲只是一个前朝郎官,并在四十多岁即离世。但此人虽然仕途和寿命都不咋样,却极善交接,与当时同朝为官的中层官员关系极为融洽。而且三个女儿都生的妩媚。老大嫁与了现在的吏部尚书季袆,老二嫁与现在的城防司大统领丁桁。老三尚小的时候便入宫为妃,生子妫祯,后来成功上位为后。
但这并非真正让妫缭忌惮的原因。真是的原因是,这个萫后,其实肩负着东胜王朝监视西凤帝国的任务。妫祯是他看好的帝国继承者,很多事情上,他还不想让萫后和妫祯母子对他有所嫉恨。
妫缭现在需要的是国内的稳定,包括朝堂之上的稳定。他不希望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而吏部和城防司,是他掌控西凤帝国和都城的核心力量。另外,他也不愿在真正的发动进攻之前与东胜闹翻,那样会增加很多不确定因素。因此,很长时间来,他都对萫后一直宠爱有加,冀此维护整个大局。
“哎!”妫缭不得不长叹一声。
乌斯之战已经到了这个关头,无可避免。自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之间发生斗殴这种事情,只是暗自神伤了。妫缭这段时间经常召见风萧萧商讨出兵乌斯的事宜,商量增强军士战斗力的问题。他明显感觉到风萧萧的情绪低落,于是只要有一丁点机会,便对风萧萧不吝赏赐。
风萧萧自己也感到表现太过明显,只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时常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对于这位圣上,他并无畏惧。他知道上位者需要畏惧、需要敬服、需要感激,
当然,对乌斯之战的准备也是十分上心。对于乌斯这种劫掠普通平民的做法,他本身就深恶痛绝,不会手软。
姬晟这段时间也是一直提不起精神。自从发生妫祯和妫?斗殴之事后,他便一直耿耿于怀。
在他心目中,妫缭百年之后,这个国家的最佳继承人无疑是大皇子无疑。然而,这个他寄予了厚望的大皇子却在几年前离奇丧命,这让他悲伤之余,更是心中发寒。他能够嗅到其中的阴谋味道。
妫祯的很多事他是知道的。对这个二皇子,他有着说不清的厌恶。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及无心公主的母后,乃是姬姓。
姬晟所在的家族,其根源并非西凤,而是来自于东胜。和很多前朝的世家大族一样,在那个巨变的时代,分散到了大陆各地。他先祖跟随西凤高祖南征北讨,最后在大陆西部还是一片蛮荒之地上立国,这便是现在的西风帝国疆域。中间数经浮沉,到他这一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士族。
好在家族源远流长,自然有着其他暴发的世家难以企及的优势,这体现在家族成员良好的仪态。正是凭着其堂妹姬茜仪容与仪态,通过一些老臣的举荐得以进入宫中,得到了妫缭的欢心,从而生下大皇子、无心公主等,被封为后。姬晟也因此在军中地位节节高升,最终成为帝国军部尚书。
姬后的在生下五皇子后,便染上怪病,缠绵病榻,以致不治身亡。这时他还没警觉,然而不出一年,大皇子又离奇的掉入皇宫后花园中的水池淹死,这使他开始怀疑。奈何后宫是萫后的天下,他百般查探,却一无所获,只能暗自为无心公主及三皇子、五皇子担心。他身处朝堂,根本不敢介入后宫之事,也只有暗自积攒力量,意图为三皇子两兄弟打下基础。
“姬兄,现在怎么办?”坐在姬晟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教部尚书姚东临。
姬晟喝了一口茶:“姚兄,你我两家一直同进退,在此紧要关头,最重要的是共同面对。两位殿下竟至互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一直想不通,所以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尽量先搞清楚原因。”
姚东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哎!这西风,只有姬姚乃真正的世家大族,并非如这土著的赵夏季芮等泥腿子。我等与他们为伍,本来就很是不忿,岂能让他们逍遥?”
姬晟叹道:“正是!为今之计,我以为尽力拉拢风萧萧,让其成为我等羽翼。时机成熟,必不能让那妫祯成就大宝之位。否则,我姬姚两家又恐将重蹈覆辙了。只是我试探几次,这小子一直都未能反应。按说,他现在在朝中得罪了妫祯、赵通等人,必不能长久容于朝堂的。他是看不穿呢?还是故意装傻呢?”
姚东临沉思了片刻,道:“应该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他是根本就没这心思。我是他点名来担任这个文教部尚书的。但从开始到现在,他甚至从来都没和我一起吃过一顿饭。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另两个部,我探听了一下,也是如此。可见,他根本没有这个结党的心思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么久,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他似乎都应该和我套套近乎吧?可是迄今为止,我们好像都只是谈到朝堂之上的事。”姬晟沉吟道。
姚东临道:“这人应该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师出有名的。此人极有能力,性情爽直,应该可以争取。”
姬晟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想了想,“他和他们已经达成了共同进退的约定。但是,为何这风萧萧却始终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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