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钟有些佝偻的背影,无双有些不忍:“萧萧哥哥,你真的不会再用他了吗?”
风萧萧道:“看他自己吧。他还有幻想,如果继续生活在幻想之中,有一天他的野心又会萌芽。我是不敢冒这个险。更不敢让他待在军队里面。”
“哎……”无双叹道,“这兄弟二人,都在你手下成长起来,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他现在这样,我也有错。我之前一直忽视了思想上的教育。这个社会充满了诱惑,我们都身处这些诱惑之中,如果抵抗不了,就容易沉沦。所以,我给陆离增加了一项工作,就是要加大宣传和教育,加大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认识这个世界,认识自己。”
“认识自己?”无双不明白。
“是啊。认识自己活着的意义。其实,每个人活着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对大部分人来说,活着或者死亡,对这个社会这个世界而言根本不会有多大影响。但是,这些人就不该活着吗?比如,对我来说,有了你,我活着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就是让你开心。但是如果这个世界本来你呢?我就不该活着了吗?所以,其实我也一直在追寻我活着的意义,更大更多的意义。我想,这才是我活着的真正意义所在吧。”
“绕来绕去的,我都晕了。不管了,你活着我就有意义。”无双道。
“要是我死了呢?”风萧萧笑问道。
“啐!不准乱说。”无双赶紧捂住他的嘴。
“我是说真的啊。每个人都要死的。再多的财富、再大的权力,都是要死的。”
“那就努力修行啊。能多陪你一段时间就是很好的。对了,你的修行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太大的进步啊。爷爷他们回来你要被骂了。”
“呃……这段时间你也知道的,父亲的事情,然后是这场该死的战争。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我该加紧了。”
风萧萧所谓的事情告一段落,只是对他而言。对妫缭来说,麻烦事情好像才开始。
陈钟带着五万人,两三千艘战船,竟然全部投降了!这个消息,使得他如坠冰窖。屋漏偏逢连夜雨啊。难不成汉南就是一个张大嘴巴的怪兽?东胜的两万羽林军一万厢军,然后是自己的五万人马,丢进去都是一个泡都没冒出来!那可是五万人啊!就算一起大吼一声,那汉南的地面也该震上一震吧?就这么没了?
这里还在唉声叹气,却不料姚翼带着李铁、冯毅、陈羽四人分别带着一个乌罗重骑兵合成旅共一万八千人已经出现江州以北一百多里的地方,正往江州疾驰。姚翼是通过大楼船悄悄的溯流而上,到江州北部的距嘉禾郡两百来里路的汉江边上岸的。这里群峰兀立,人烟稀少,正是隐蔽行军的好地方。上岸后,姚翼带着这这批乌罗重骑兵连夜飞奔,往江州斜插过来。一路上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来到江州城下。城防军差点连城门都来不及关上。
姚翼和李铁、冯毅、夏邯每人带着一个合成团,分别远远的守住四个城门,不进攻,也不对行人发动攻击,只是扣押全部进入都城的粮草辎重,就这样安静的守在那里。这一下搞得西凤都城江州城内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惊恐不已。
“城防军在干嘛?十万人就窝在城里看着他们嚣张?”妫缭大怒。
姬晟道:“城防军?只是平时欺压一些平民罢了。”
妫缭更是怒火直冒:“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问你,军部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他们到城下了都没有任何消息?”
姬晟苦笑道:“军部?现在军部的话有人听吗?军部不是让人都可以插手的吗?军部的事军部能做主吗?”
妫缭这一下哑火了。这不正是他纵容的吗?
赵通转了转眼睛,道:“圣上,他们不到两万人,每个方向只有四五千人,不如我们趁他们不备主动的攻出去?”
姬晟忙道:“千万不可!我仔细的看过了,这些都是重骑兵,真正冲杀起来,十个西凤步兵都不是一个重骑兵的对手。”
赵通道:“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士气!我就不信,我城防军骁勇善战,以数倍于他们的兵力还打不过他们!圣上,我建议我们每个城门都派出两万大军同时围剿,使其不能相顾,可以一战而灭!”
姬晟大惊失色:“圣上,不要误信赵通之言啊!如此必败无疑啊!”
“传旨!城防军每个城门派出两万人出击各个城门的敌军,将领必须带头出击,凡借故不出战者,杀!凡后退者,杀!我就不相信两万人还打不过这四五千人。”妫缭这个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了。再这样下去,西凤都城内不等敌人攻击就非得大乱不可。而且,不到两万人围着都城,自己却不敢出击,这面子往哪里搁?
圣旨传来,那个曾经在姜无双面前嚣张过的季忠,顿时面无血色。但是,不出战?他还真不敢。只能点起南门二万人,往城外杀去。
守在南门外的李铁早就注意到城内的动静,令大军摆好阵型,以火器连三个排各配置一个长弓骑兵排占据一个小高地,骑兵分成三个营,各自分布在三个小高地的山腰上,李铁则带着侦察连和警卫排,站在三个高地的中间的一个土丘上,抽出加长的环首刀,静静的等待着。这次长途奔袭,为了争抢速度,没有配备火炮和辎重部队。
一个合成作战团只有四千多人,分成三个作战单位后,每个单位只有一千多不到两千人。季忠看向中间帅旗位置,命令两万人分成三队,中间主要突击部队一万人,左右两翼各五千人,分别向三个小高地攻杀过去。李铁看着双方不断接近的距离,缓慢的举起手,大声道:“诱攻准备。”
季忠的先头部队距离对方还有三百步的时候,正在奇怪对方骑兵怎么还不发起进攻,却见帅旗位置的彩旗一挥,正面迎向他们的骑兵竟然转头就沿着山腰跑开了。季忠大喜,这是敌人看到自己人多势众怕了!于是赶紧命人拼命擂鼓,所有的人争先恐后,往山头上攻上去。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十步!山头上一直纹丝不动的骑兵突然一齐从背后拉出早已灌满火油的火器,朝着这些西凤城防兵士猛喷,然后,一个唿哨,又迅即从一个方向跑开了。
这些西凤军士冲到刚才骑兵站立的位置的时候,隔着他们还有二十步的一百来个弓骑兵开始点燃手里的箭矢。只听得一声轻呼,便见一半多支火矢直往西凤军士折了过来,刹时,这一带大火腾空而起,军士们浑身淹没在烈火中,站不住脚,直往山下张牙舞爪的跑去。
这还不算完,弓骑兵换成每次都是十来支诸葛弩,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射击,这前出的几百个兵士,还没触摸道对方的衣角便全部了账。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刚才从山腰这一侧跑开的重骑兵,突然分成十多股从另外一侧冲出,像梳子一样,一下将山腰上的西凤军犁成了十多块。重骑兵杀出西凤军的阵型后,又是一个唿哨,一个急转回头又冲杀过来。
几轮反复的冲杀,这一万步兵已然所剩无几。在乌罗铁蹄加上长刀的攻击下,没有人能挡一合之数。
季忠得意的脸色还没褪完,便见自己中间主攻那一万兵士所剩无几,两翼的攻击部队更惨,几乎已近全军覆没。见势不对,正要鸣金收兵,却不料两翼山头的乌罗铁骑突然放弃斩杀西凤兵士,从山上突然往自己所在的地方冲来。季忠大惊,拨马便回,往城中跑去。
季忠的坐骑是一头莽牛,速度较乌罗慢得多,跑出不久,便被几头乌罗给拦了下来。见周围都是闪着雪亮光芒的长刀,正在向自己慢慢逼近,他一下瘫软了,栽倒马下。
这几十个骑兵绑了季忠,又举起长刀,回头杀去。
不消半个时辰,这两万人除了投降的三四千人外,全部躺在地上。而李铁的这边,仅有几十人受伤,没有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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