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香这一睡,竟睡到掌灯时分。西平在刘香家吃完晚饭,上来看看她醒了没有。刚走到客房门槛处,看到张冬香直直地坐着,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诈尸了呢。
“现在什么时候了?”看到西平上来,她的脑子终于记起自己在哪里。
“六点多了,起床吃饭吧。”西平说。
“六点多就吃早饭?”张冬香迷糊看着西平。
“谁告诉你吃早饭了,现在是晚上六点多!”西平算是彻底服了这个女人,睡的都分不清白天晚上了。
“哦。”张冬香张开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唉”声,又清醒了不少,突然不满瞪了西平一眼,说:“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忘了,我是你的长辈。”
这时刘香踩着楼梯上来,见她醒了,笑着招呼说:“醒了啊,快,下去吃饭,现在饭菜还是热的。”
张冬香看着刘香,说:“你是谁?”
刘香说:“我是西平的小姨。”
张冬香说:“别逗了,我才是西平的小姨。”
刘香说:“我真的是西平的小姨。”
张冬香说:“我也真的是西平的小姨。”
西平好气又好笑,不知张冬香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还是故意在逗刘香寻开心。
刘香以为她还没醒酒,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着说:“好了,你是她小姨,现在下去一楼吃饭吧。”
张冬香下了床,把鞋穿好,伸出手对着西平。
西平问怎么了?
张冬香说:“扶小姨站起来啊!”
西平只得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突然发现拉她的手被她轻轻掐了一下,西平才明白这女人在装疯卖傻。
下了楼,刘香招呼张冬香吃饭。二根正坐在店里跟熟人聊天,两个老人正在讲一些几十年乡里发生过的灵异事件。
二根说,他大哥胃癌晚期时,眼看不行了,他和侄子守在床边准备送大哥最后一程,半夜大哥突然醒来,坐起身,对着门跟人打招呼,说谁谁谁来了,说谁谁谁来了,说了十几个人的名字,竟然全部都是早已过世了的人的名字,他和侄子吓得毛骨悚然,总感觉身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多久大哥就走了。自从这天起,他就相信世上真的有鬼神。
和二根聊天的人也有五十多岁,西平认识他,是住在杨洁网吧右边的本地人,别人叫他桂仔,这本是年少时长辈这么称呼他的,没想到到他五十多岁,别人还这么叫他,字面上的意思早已没了,桂仔成了他一生的代号。家里生产手工面,利润不高,却也算是殷实人家。
桂仔指着杨洁网吧说:“还记得这个网吧之前的是什么吗?”
二根说:“怎么不记得,以前是地主家的阁楼,后来分给狗根家住,半夜老是听到楼上有唱戏的声音,开始别人以为狗根在开玩笑,后来你和连仔半夜打鱼回来,也听到上面在唱戏,才知道这事是真的。”
桂仔说:“那天晚上我和连仔是真真切切看到阁楼上有几个白影子在“咿咿呀呀”唱戏,当时我和连仔还吓得大病了一场,以后再也不敢半夜去打鱼了。你也知道,去江边这条路上,有不少坟墓堆,甚至还有乱坟岗,我是火焰低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会碰到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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