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一天冷过一天,人们的衣服越穿越厚,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这天的长安城忽然飘起了大雪。
小孩子不怕冷,在雪中畅快地玩耍,却引来大人们的一顿呵斥。
随后几天雪花不断,待风歇雪止,已是天地皆白。
冬至到了!
王泠风初识女儿香,这些天就一直泡在平康坊的脂粉堆里,纸醉金迷,放浪形骸,当真是好不快活。
身上的钱财没了,就去找贺知章借,借的多了,贺知章这状元郎的钱袋也空了,他就干脆把沈南璆留下的那处院落卖了换钱,就这样熬到了冬至。
这天,王泠风与姑娘们依依惜别,直到马车夫等得不耐烦了,才转身而去。
他坐着马车,一路到了慈恩寺外,付钱下车,等马车走远,他慢吞吞的走向在寺门外卖烤红薯的一个中年汉子,也不说话,拿起红薯就吃,顺便塞给那汉子一张还残留着脂粉气的纸条。
那汉子接过纸条,也是二话不说,转身走了,连剩下的烤红薯也都不要。
这汉子正是金乌教之人,一直在慈恩寺大门外卖着烤红薯,等待王泠风与之接头。
王泠风吃完红薯,外皮儿一扔,又捞起一个,转身进了寺门。
通济坊,一间占地不小的宅院内,金乌教教主阳尊接过王泠风让手下递来的纸条,展开阅读,只见上面写道:“今日午时,太白遗孤王泠风在慈恩寺大雁塔下恭候金乌教全体大驾光临。”
阳尊冷哼一声:“终于等到了!”吩咐手下三大使者之首的朝阳使道:“召集人马,集合!”
朝阳使知机提醒一句:“教主,恐防有诈,不宜带太多人去,免得脱身困难。”
阳尊乃桀骜之人,狂言道:“我金乌教高手如云,江湖上哪有势力可堪一战?那小兔崽子明言要我金乌教之人全体到场,我们若不依,岂不让那小子看轻了,以为我们怕了他?”
朝阳使道:“教主神功无敌,自是不怕任何阴谋诡计,但我等手下之人实力低微,到时候若是打斗起来,难免有所损伤。这些都是忠于教主之人,若是平白死了,那是我金乌教的损失。”
阳尊虽狂傲,但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是能明白一些道理,能够做到听取手下的意见,闻言点头,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朝阳使:“教主,我认为我们可以只带教中的精英高手过去,如此一来,若事有变化,我们也能做到进退自如。”
阳尊点头:“就照你说的办!”
不一时,金乌教高手到位。
这时的金乌教因为高句丽灭国,教中实力已大不如从前,目前教中除教主阳尊外,只剩下三大使者,以及不足五十的精英高手。
其中三大使者分别是朝阳使、朝光使、朝天使,而朝天使已经与王泠风在渭水一战时身亡。
金乌教教主的姓名早已不为外人所知,知道他的,都叫他做阳尊。
这阳尊的外貌约有六十来岁,他鹰鼻环眼,肤色黝黑,身高体壮,鬓角虽然已经花白,仍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阳尊环目一扫,看着教内已经为数不多的高手,内心也觉凄然。
特别是新近的丧子之痛,他虽然想要得到血玲珑,从而长生不老,但就那么一个儿子,如今已经死了,仇人仍在逍遥法外。王泠风,他默默地咀嚼这个名字,眼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不错,他的儿子,正是在渭水上死于王泠风手下的朝天使!
阳尊猛然大手一挥:“出发!”带头向大门外走去。
数十人招摇过市,难免引得路人侧目,更有那识货之人,看出这些人具都身怀上乘武功,议论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低数分,怕惹祸上身。
不一时,阳尊等人已经赶到了慈恩寺,不做停留,直接长驱而入。
一直等走到大雁塔下的广场,竟然不见一个游客或者僧侣,阳尊不在意,手下人却不由得暗暗提起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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