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曼搞马的方式果然简单粗暴,马厩外逛了一会儿,两匹马便疯了。嘶鸣一阵横冲乱撞挣开了绳索,嘚嘚嘚就卷着尘土跑没影了,待马主人闻声出来,只能又急又气地干瞪眼。
阿茶在远处同情而抱歉地看了眼马主人,不忘去买了些干粮,与汩曼出了城。那两匹马,果然好端端地候在城外,正甩着尾巴吃草。
“一匹马的价钱不菲,那大伯要心痛死了。”阿茶拉了拉缰绳,小心翼翼翻上马——算来只是第三次骑马,第一次驾马,没有澹台月声的陪护,心里很是发虚。
“哼,那么多马呢,送我们两匹怎么了?等回头我有了钱,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赔给他。”汩曼言语间很是蛮横,他也骑上马,动作却几分生疏。
“走啦。驾!”汩曼一手拉住缰绳,一手轻按马背,双腿夹马腹策马奔起,一边欢快地喊了一声。
“驾。”
阿茶抖了抖缰绳,也跟了上去。不过,她已看出,论御马之术,汩曼和她,怕是半斤八两。
两人可谓来路不正,又一个懵懵懂懂一个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儿有黑市买个路引什么的,自然不会去走官道。虽说以汩曼的本事,遇上哨口也能过得轻而易举,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招惹官府,总不是什么好玩的。再者,官道免不了绕远,他们却是找着方向直去了。
荒山丘陵,渺无人烟,丘坡间的矮树稀稀散散,枝上叶已几近碧绿,不再是初露时的新嫩。这片丘陵,树实在是少的,眼前宏阔,头顶是碧空如洗,眺望是远山绵延起伏,马蹄踏过斜草,惊动野兔飞窜,雀鸟振翅。
夕阳余晖铺开一片橙红金光,天幕绚烂,山丘上阴影下的草木花叶与闪着金辉的草木花叶,结成一片斑斓。
“呼……今天就在这儿睡吧。”又过一会儿,天尽暗了,汩曼在一棵苦槠树边停下了马,将马栓好。
“就这么睡?”阿茶也栓好马,周围寂静幽暗,呜呜细碎风声如有鬼叫,恍惚间远处黑暗中似乎有莹莹绿光。
“放心吧,要是有什么蛇啊狼啊的,妗月会解决的。”汩曼伸手向地,那只一拳大的蝎子爬出来,慢悠悠地爬到了地上。
——好像,觉得更不安了。
阿茶看着蝎子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浑身有点僵硬,接下来,看来都得睡在这只虫子旁边了。
……
五天过去,阿茶已经深感疲惫,汩曼也兴致乏乏,路上的话越来越少。
“呼——总算快到了。”
两人正无言而行,汩曼突然慢下。
阿茶抬头,远处的城池赫然映入。
“曲……城。”
阿茶竟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穿过曲城,再有一天就到桃源了。”汩曼道,“可要去雒城,还得四五天的行程,你行吗?”
“当然!”阿茶想也不想便答。
“你说的,那我可不管你了。雒城是什么情况,你也道听途说了好些了吧?”汩曼无所谓地点点头,“今天时辰还早,不如直接继续赶路吧。”
“哼,桃源听上去也不像个好地方,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我有妗月,还有一大把一大把的毒,你会什么啊?”
“我……”
“要是桃源里能早些收拾完叛徒,我还是和你一起去雒城吧!”汩曼笑了起来。
……
“你说那姑娘,我好像是见过,几个时辰前和个瘦瘦矮矮的小伙子出了城,呵!小姑娘家的骑着马跑得飞快,我多看了两眼,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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