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点本事。”沈玉环顾一周。十二个蒙面黑衣人,未站成一个规整的圆,六个拿刀六个拿剑,两两为一对,互相交错呼应,皆在一步距离之内,隐成阵法。
“伤了我们的人,还想一走了之?”门口又慢慢踱进一个中年人,满面乱胡渣,黑衣松松垮垮,半敞着露出胸,手上转着一把和他身形毫不般配的精致小刀,大约只有四五寸长。
“凭你们,可还留不住我。”沈玉颠了颠背,换了个方便打斗的姿势背着汩曼,一手扭住汩曼垂在他肩上的手臂,一手横刀在身前,慢慢靠在阿茶身侧。
胡渣男子靠在门框,戏谑地咧嘴看着,突然间十二人一同出手,六剑客直冲而前直剑刺出,而六刀客空中跃起,腾空下劈,剑比刀快了半息,两层寒影交错纷密,乍看便是堵死了所有后路。
沈玉眼神凝重,身子斜滑而过,一刀击在里层一人的剑身,内力贯出,借力顺势将剑客引向刀客。刀客挡下撞来的剑落地退了几步。
躲过一招,沈玉刀未收回,旁边两人一刀一剑已一前一后刺来,沈玉腾空跃起,迅雷之势踹在两人肩上,落下时又是连着左右撩刀格开了又补上来的黑衣人,急挡之下退了几步,竟又回到了包围之中。
见沈玉没能闯出去,本是忐忑的围观之众轻松了,嬉笑叫嚷喝彩声顿时纷乱充斥了小赌坊。而黑衣人缓下攻势,不紧不慢又一次站好阵法。
沈玉看了看一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怕是已经吓傻的阿茶,又侧头看着奄奄一息挂在身上的汩曼,心里更沉了。
这些黑衣人的实力远不如他,可互相的配合行云流水山鸣谷应,他一人突围不难,要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人闯出去,着实困难,即使开了杀戒也未必能杀出桃源。
“我这十二刀剑围阵还入风煞之眼吧?我们也讲理,沈少侠你割了他舌头,那么我们就要你们一条舌头就好。把那个罗骨寨的丫头放下,留你们一命如何?”胡渣男子转着小巧的短剑,轻描淡写道。
“十二刀剑围阵?那要是缺了一个人,会怎么样呢?”沈玉边说着边轻轻放下汩曼,示意阿茶蹲在她身边看着,眼里有了杀意。
“哎,本来想给你个活命的机会的。”胡渣男假装惋惜地摇着头,眼里却难掩兴奋和嗜杀的光芒,“动手吧。”
话音未散,黑衣人同时扬起寒光凌然,速度较之先前快了不知多少。然而沈玉身后没了负累,动作也快如光电,顾忌阿茶和汩曼不敢远离,但即使只在方寸之间挪移也逐次挡下每一刀每一剑。寒光乱飞,也不知几招的时间暗中飞镖飞掠了几回。
“喝!”忽然,沈玉眼里一亮,一脚扫过,正中一人脚踝,扫的同时勾缠住他的脚,手中的刀从臂侧横扫,被绊住的人重心陡失,另一脚为轴稳住身体,又见杀招,急急后退,却晚了一步,刺啦一声,胸口黑衣横着被划开,鲜血从寸深的口子汹涌而出。
同伴突然被伤,黑衣杀手不由退开了一些,重整阵型。
“哼,不过如此。”沈玉甩了甩刀上血水。
“是吗?可惜你失算了,桃源里,不缺杀手。”胡渣男子已经不慌不忙。受伤的黑衣人捂着伤口踉踉跄跄艰难地往后退出了阵法,屋顶却忽然哗啦破了一块,又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堵上了空位。
“那好,把桃源杀光,算是壮举吧。”沈玉冷笑,刀握得更紧,额上手上却已经汗涔涔了,薄薄的衣衫上也透出汗渍。
又是十二人齐攻,沈玉已稍微熟悉此阵,应付起来自如不少,半盏茶的功夫,又重伤了四人,可屋里屋外也不知候了多少杀手,一人受伤便立刻有人顶上,如此下去,耗也能把他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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