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是普通,却是这一月颠簸来最丰盛的一顿,阿茶早已忍不住饥肠辘辘,一时也顾不上别的什么就吃了起来。
“咳,事情发生了太多,都不知从何说起。”沈玉也拿起筷子,一边冲澹台月声无奈苦笑。
“那先由我来问罢……你们怎么会在这的?是想去雒城找我?”澹台月声问。
“呵!你还说!还不是听说你死了?我家那些人,还有狼叔他们可都出动了。”沈玉气道。
“黄泉门布局要杀我,世凌算是助我逃脱。经过有点复杂,总之事情有些误传,我之前又负伤,不敢露面免得遭黄泉门追杀。我写了信给你们,红珠没带到么?”澹台月声微微蹙眉。
“红珠?原来如此……信不知是意外丢了还是被截走了,红珠到的时候腿也被划伤了,正在我家养伤,这几日倒是该好了。”沈玉道。
“信被截走了?”澹台月声沉吟。
沈玉耸耸肩。
“你在担心么?”一直抱着碗狼吞虎咽的阿茶终于抬起头问,神色也一同忧虑起来。
“不,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澹台月声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看向阿茶,“倒是你,不是叫你留在沈玉家么?”
阿茶几分委屈地埋下头。她本生气,可现在是她任性害澹台月声中了蛊毒,便反驳不出口。
“呵,是啊,尽添麻烦。”沈玉在一旁没好气道,“喂,我可没想带着她,是她自己逃出来了,找得我好苦,这事可不赖我。”
“嗯,算了。既然来了,就跟着吧。”澹台月声没有生气的意思。
“诶?真的?”阿茶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瞪大了眼。
“什么?你没开玩笑吧?带着她?她什么也不会!”沈玉一口汤险些喷出来,几乎脱口而出,同时又一次恶狠狠瞪着阿茶。
“嗯,阿茶,你说呢?不过跟着我,会有很多危险,你若不怕,便跟着罢。”澹台月声十分自然地边吃边说。
“嗯!我当然要跟着!”阿茶不假思索重重点头,迎来一旁沈玉的白眼。
饭后无事,奔波一月后难得安宁,终是不习惯这种日子的阿茶顿时倦意袭来,早早就睡了。
细雨轻敲屋瓦木叶,村落独有的闲适铺开,低呜虫鸣声被雨声悄掩,从窗间透进来夹杂水汽与草叶泥土味道的淡凉清风,令人惬意。
无奈只有三间卧房,汩曼伤重单独占了一间,阿茶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可能与男子共眠一室,只得是澹台月声与沈玉睡一屋了。
屋中幽暗的烛火摇曳,映在墙上与地面上巨大模糊的黑色阴影也随之扭动着,澹台月声坐在床边垂首沉思,而沈玉翘着腿靠着床柱坐在床上。
方才阿茶在场,许多事不好细说,如今只剩两人,皆是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茶去了江州了,只是她到底想起来多少事我也不知道。”沈玉首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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