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您与、与江少侠见面后、后脸色便一直不好,是、是不是他冒犯您了?”
后殿之中,骆立诚一手支颐,正锁眉沉思。平川小心地倒了杯茶敬上,疑惑道。
“说什么呢,我是在想别的事。对了平川,三位少侠远道而来,我门自当尽地主之谊。这几日,你就陪他们四处走走,游玩一番,天澜山的风景也是不错的。哦,还有,你先去帮我把你三师叔找来。”骆立诚接过绕起淡淡暖烟的青瓷茶盏轻呷一口,又放回桌上的茶托上,看了看这个磕巴的小弟子,略一思索,吩咐道。
“是、是,弟子领命。”平川恭敬告退。
不多时,另一个且近不惑之年的中年人稳步而来,脚下轻盈不闻步声,可见其内功极佳。看面相,与骆立诚还有几分相似,他进门也不客套,见了掌门只微微欠身道:“大哥找小弟何事?”
“三弟,如我所料,澹台月声没死。”骆立诚站起与之平视,边揉着太阳穴,边转述了江遥刚才与他说的事,语气里苦恼之意赫然。
“……师兄从一开始就在担心这‘蟾影剑士’。我虽听传闻说他武功卓群,可毕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那银竹不过儿戏,散了也有两年,何值师兄如此看重?”骆立信虽不解,但并未流露不屑之色,反倒一脸郑重,问得十分认真。
“武功是其一,唉,你是没与那孩子打过交道。”骆立诚似乎想解释,几次开口又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好重重摇头,“银竹崭露头角时他才十四岁。号令银竹,这绝非武艺出众就能做到,你想想他们做的那几件事,可不是随便玩玩的。现在六年过去,更不可小觑。”
骆立信虚眯双眼凝视兄长片刻,缓缓点头道:“是么,他能得大哥如此评价,那我定当留意。大哥今日来找我,莫不是不打算……”
“不!我门百年辉煌,怎么让它断送于此!江湖上不管正道邪派,对我们虎视眈眈不在少数,一旦知道我们已外强中干,落井下石的可不会少,哼,那些个老匹夫!”骆立诚当即打断,却立刻又陷入苦恼中,眉间三道竖纹久久难以展开,“可现在祝门的事情不明不白……”
“大哥是在担心澹台月声为他开脱,还是担心此事是澹台月声和祝世凌暗中联手?”
“唉,我觉得,弑师之事,这两个孩子做不出来。”骆立诚苦笑,“澹台月声当初与世凌关系近,既然世凌不是杀害祝门的凶手,一定会想办法保护他吧。也无可厚非。”
“哼,祝世凌这小疯子已经狂妄到给全武林下战书了,祝门的人是不是他杀的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大哥没改主意,小弟便全力以助。此事名正言顺,能有什么差池?现在重要的是保住天澜派的地位。澹台月声如果为云火会说话,那就当他是与云火会一伙的。”骆立信坚定道。
“三弟,既然澹台月声没死,祝门的事他自然会告诉大家,届时再看如何应对吧。”骆立诚点头,“云火会如此狂妄,只要大家答应联手攻打云火会,就能设法削弱他们的实力。”
“好,听大哥的。对了,我听说今天,一直混迹关外的乌雪侠侣也上山拜访?”
“嗯,与江遥一同来的。竹蝉居士和祝三山关系匪浅,出了这事当徒弟的回来也正常。当初竹蝉居士在雒城住了大半年,他们和澹台月声应该不陌生,我估摸着,他们也见过面。哦,我与江遥这孩子聊了一会儿,这孩子崇拜祝门,大约会听他师兄的,你之前的计划不能用,会出事的。”
“大哥多虑了,江遥少不经事,未必会按澹台月声想的去做。”骆立信不以为意,拍了拍他大哥的肩示意他放松些,“那小疯子作为敌人最适合不过,加上一个澹台月声也没什么,机不可失啊。慎重是好事,可胆小怕事就不像大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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