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十天悄然过去。
宛如恶狼捕猎前屏息在草丛中,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时刻。
天澜山的幽静似乎并未被颜逢初与明瑟的造访打破,甚至大多数弟子还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他门弟子练武不宜旁观,两人不便去东峰打扰,在几近无人的西峰闲来无事,每日除了偶尔练武,便是谈情说爱,又借着游山之名把天澜山西峰与主峰转了个遍,摸清楚了若事情有变该怎么逃、哪里能藏身。又去村中探望了两回江遥,见他每日读书习武,便也放心了。
平川依然奉命招待他们,却不知能做什么,只知道按时送来饭菜,结结巴巴怯怯诺诺地打着招呼。
颜逢初向他打听江湖的消息,平川也不隐瞒,说云火会在最初的疯狂扩张后,最近终于消停下来整顿旗鼓。
“听、听师叔们说,他们吞并太、太快,好、好多人突然一、一起反叛,云火会打算好、好好清理一次门户。”平川这样说。
这消息也不知是好是坏,但云火会停下攻势,对多数武林门派,都有了稍作喘息、商量计划的时间。
后有一日颜逢初与明瑟受邀与天澜弟子切磋武艺,两人不好推辞。来的多是入门不久的普通弟子,年纪尚轻,武功也只平平,颜逢初不想太过暴露实力,随意应付了一番,却也赢了不少惊叹,当然更多的还是不服,觉得弱了天澜派的气势,道是改日要找几位习武久的师兄来比武。
最后师兄没来,倒是骆英岚听说了来过好几次,缠着要切磋武功,大约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身份,眼里总是星星闪闪,一看便知是羡慕着他们,一心想仗剑天涯的天真儿。
推诿几次,颜逢初终于只得应了,他本好琴善琴,剑法称不得一流,不过骆英岚却更是出乎意料的武功平平,只能说是略胜普通弟子,好端端的天澜剑法愣是被舞得华而不实,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习惯。
“可算走了。”又一日不知第几次挑飞骆英岚手中的剑,她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颜逢初颇感疲惫地收起了剑。
“嘻嘻,你都开始抱怨了。”明瑟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看她性子直爽,有几分古道热肠的女侠影子,这应不会是她爹吩咐她来监视刺探我们的。哎,天天来与你切磋,莫不是,她看上你了?”语气里尽是调侃。
“说什么呢。”颜逢初白了明瑟一眼。
明瑟笑笑,待颜逢初将剑收回,眼神终于又认真起来:“夫君,十多日了,澹台小弟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别多想。”颜逢初携明瑟回到小院,日光尚好两人也无意回屋,便在石桌边坐下,顺手将剑放在石桌上,“沈玉那家伙最会到处乱跑,月声找他多花些时间不奇怪。”
明瑟随着叹了口气,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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