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日,骆立诚在后山落了葬。之后武林众人再次散了,而天澜派弟子聚于演武场,掌门过世,但一派不可无首,他们正静待几位长老到来,宣布下任掌门人。
祠堂中,天澜派的几位长老和骆立信,平骁,平宸站成一圈。
“按规矩,掌门之位该传给平骁的,但现在非常之际,平骁你对门中事务不熟悉,我等老朽商量后觉得,掌门之位,暂时由立信接手好些。平骁,你意下如何?”一位年过花甲的长老开口问。
“长老考虑得周全,平骁的确还不足以担任掌门。”平骁从来不执著于掌门虚名,自然没有意见。
“立信,你是受命危难之间了,身上担子重啊。天澜派交给你了。”另一位长老又道。
“职责所在。”骆立信按捺住心中喜悦,十分沉重道。
平宸看了眼平骁和几位长老,没有说什么。
傍晚时分,山中云浪忽起,翻涌如潮,裹挟着水汽阵阵席卷。晚霞穿不过叠叠云层,整片天都是灰蒙蒙的。几人来到演武场,宣布了掌门,又简短地说了些场面话。长老中有职司的各自回去了,弟子们也陆续回了住处。
刚接手掌门之职,又值武林大会各方齐聚,骆立信借口事务繁重便回去处理,托天澜派颇有威望的卞长老带平骁一起约见了高风、涟水那一众人——希望明日可以召开武林大会。平宸和英岚没有跟去,两人继续查找线索——得了长老应允,他们去查阅那些被收走的书信手记。
骆立信独自在掌门的书室中,他靠坐在紫檀交椅上看着这屋室,四五盏油灯将屋子照得敞亮,桌上还摆着诸多只有掌门才能翻阅的书卷。紧张和狂喜过后是短暂的惆怅和恍惚落寞,接下来却便是野心勃勃壮志踌躇。
他演了太久,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恭祝师父登上掌门之位啊。”平林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进了书室,看着正享受这片刻权力的骆立信,眼里有些不屑。
“你是来讨机关图的?那么心急,连一天都不愿等啊。”骆立信见到平林,心态立刻恢复如常,慢慢站起来,到桌边抽出一本薄薄的书册,同时顺手把另外一些书卷反盖在桌上。
骆立信颇有感慨地拂了拂书册的封皮,递给平林:“拿去,至于这东西什么意思,只有我师父知道。他老人家一个失踪,带走了天澜派不少秘密。”
“呵,失踪。”平林低声嘲笑了一句,接过书册,薄薄五页纸,封面空无一字,翻开后只看到画了许许多多圈线,写了半字半画的东西,平林皱了皱眉。
“为防弟子擅闯误伤性命,在通往禁地的山洞建了堵墙,虽然机关图看不懂,但我知道怎么打开那墙。”骆立信悠悠道,“那山洞一边石壁上有九条铁索,把第一,第二,第五条抽出来挂在另一边的铁钩上,墙就能打开。”
“九条铁索?那剩下恐怕是机关了吧。你骗我怎么办?掌门如今也不至于忙得连走一趟北峰的时间也没有,不如一起去。”平林已经将机关图翻了一遍,除了清楚地画下了禁地地形,旁边注的文字或是图片根本无法猜测是何意思。
“我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还要仰赖黄泉门,怎么会暗算你?”骆立信却没有动身的意思,“这种时候去北峰太过反常,万一教人看到,岂不功亏一篑。”
“掌门的架子果然不一样啊。”平林哼了一声,拿着书册走了。此事不急于一时,他也需要时间研究一下机关图,而且去北峰所行之事乃黄泉门隐秘,的确没必要多带一个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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