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程画卷,写意风流
自开国到现在,大奉每日必有早朝。无论有无大事发生,早朝都不会受到影响。而在早朝之上无论多小的事,只要是早朝中被百官提及,奉帝基本都会亲自过问。对此,许多官员不得不感慨奉帝持政之勤。而昨日奉帝却特别叫人通知各府今日不上早朝,习惯了上早朝的种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些不习惯。趁着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朝中各臣都在家中好好睡上了一觉。长安城广仁宫外,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公公正站在宫门外,卯时太阳还未升起,天空的主色还是黑色,一切都处于一片祥宁之中。没过多久一辆马车缓缓驶入老人的视野之中,宫中不得随意纵马,而这乘车而来的人显然身份不凡。只见马车走到老人身前便停了下来。等到马车停下,站在宫门口的老人向着马车稽首。马车帘子被掀开,只见一位长相眉清目秀,但是身材却魁梧无比,略显老态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老人侧身让了让路,略显恭敬的站在一旁,中年男子走下马车,侧身向老人行了行礼。
“纳然将军,陛下在宫内已恭候多时,叫我前来领将军入宫。”
来人正是手持城防大权的禁军大将军纳然敬城,纳然敬城点了点头抱拳弯腰说道,“劳烦曹公公了。”
“将军这话折煞我了,这本是我份内之事,请随我来。”说完曹公公领着纳然敬城向宫内大殿走去。等到两人走到大殿门口,奉帝正在亲手煮茶,他抬头看了看门后,挥了挥手示意曹公公可以退下了,曹公公得令便退出广仁宫,又前往宫门。
等到曹公公离去,奉帝对着纳然敬城说道,“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
纳然敬城虽然不知道陛下要找自己谈什么,但从陛下的态度来看对自己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便走进门在奉帝对面坐下。等他坐下之后,奉帝拿出一个杯子,帮纳然敬城倒了一杯茶,然后才不急不慢的说道:“嗯,人还没来全不急着谈事,先尝尝南疆新进贡的茶,顺便把这个看了。”说完又从身旁拿起一封信放在了纳然敬城面前。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又有两位老人神色匆匆的赶到了广仁宫大殿,两人在门口刚要跪下行礼,奉帝看都没看便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叫他们进来都坐下,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拿起那份之前给纳然敬城的书信递给了两位老人,两人端过茶喝了一口,然后便拿起书信端详起来。
“我们在北疆金真的鸽盒和在西疆大月氏的鸽盒同时传来消息,说明年开春两国都会有大动静,金真北庭和西疆大月氏内庭分别派了拓拔桀和郝战去了虎落城和北锦城。说奉帝又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等着他们把信看完。
看完信后,两位老人放下手中的信,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位于左边的老人侧过头说道:“陛下对此事如何看待?”
奉帝笑着摇了摇头,“今日叫诸位来就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张首辅该是问错人了。”
张首辅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虽然臣有预感,这几年西疆和北疆必然会有动静,只是这南疆黎族余孽尚在,如果明年初春大战开起,南疆必然要调兵支援,若南疆兵马一旦调动,那南疆余孽怕是会以此为契机揭竿而起,如此南疆局势便会乱,而南疆一乱,刚到西疆的南疆兵马就不得不调兵回援,如此一来既劳民又伤财,最重要的是怕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
奉帝听完后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另外一个老人问道,“诸葛院长认为如何?”
这位姓诸葛的老人正是大奉武德学院的院长,二十五年前中原内乱,陛下以雷霆之势扫灭其他国家一统中原,在统一中原后便定都长安,而为了更好的培育年轻子弟,便派人在长安城修建了这座武德学院,而这位姓诸葛的老人便是这座学校的第一任院长,这一坐就是二十五年。老院长听到奉帝向自己,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缓缓地搓动着自己的双手,而奉帝也没有着急,耐心等待着老院长的答案。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老院长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对于先前张首辅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南疆的问题确实棘手,但是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听到这句话,奉帝脸上微微露出笑容,伸出手给老院长又倒了一杯茶,“院长不妨说说看。”
“若西疆一旦开战,陛下可以先派南疆兵马假意北上,在靠近长安时绕道东疆,在沿路派红袖招的人盯守,只要发现有嫌疑的人立刻诛杀,避免消息走漏。等到南疆黎族揭竿一起,让原本绕道东疆的兵马顺势南下平灭危局,便可解除南疆忧患。等到南疆事了,再派其北上前往西疆,这样虽会让西疆战事吃紧,但只要拖延至南疆兵马到来便不会影响大局。”
“老院长此计倒也算得上声东击西,布置巧妙。但是有人给朕出了一个更好的主意,布置虽不如老院长这般巧妙,但对于南疆问题却见解颇深。”
老院长愣了愣,然后笑道“陛下既然已有决断,那还召集老臣,臣觉得没有一顿饭这丢的面子捡不回来。”
奉帝看着暗暗吃瘪的老院长放声大笑,“朕很久没有看到你吃瘪的样子了,今天朕开心,这顿饭,准了。”然后对着殿门喊道,“曹德义去御膳房让人准备准备,今天朕要请老院长等人在广仁宫用膳。”站在殿门口的曹公公应了一声,便前往御膳房让人准备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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