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头的人,个个都是人间的精怪,披着一层层的皮。
总有一层皮,大家都一样脏。
却只仅仅唯独除了你……
那时我第一次见你,只心觉,你是这天下间的风流化形,不像是个人:
这世间,怎么会真的存有这样一个人呢?
两行人,人数近百。
当时,我看得你的侧脸,你的冠发,你的衣襟,手中握着的一册书卷,那在风中流动的你的风采,和你翩然侧眸时的一双眼睫落影,恰到风韵处的眼角眉梢。
纵是再妙的画,也绘不出这样的公子。
待发觉自己盯得连眼都忘了眨时,我方才觉得不妥,侧转过身离开……
你是前来科考的,说得一幅妙论,绘得是锦绣河山。
众人都自觉称好,你却适时而止。
后者有数人都立在你的肩上高谈阔论,最后你未进三甲,可却有的是朝臣欣赏你,惋惜你,望我提携你,莫要使得沧海遗珠。
于是我将你从浅水中拾起,将你放在身边,养虎为患。
苏衡。那个时候,你叫谢淮。
我遣人查过你的身份,是个贫困潦倒的书生,前段时间,亲手送了自己母亲的终。
那时我就已经知道,彼谢淮,非此谢淮。
但即使我知道,也丝毫不妨碍,我过分的任用你,重用你,亲手为你的前程铺平道路。
我记得有次殿上武试,众臣皆道,你乃是卧虎藏龙,文武双全。
慕容太尉不信,要将你拉出来较量一番,点到为止。
你微微侧首,笑而不语,痴了满朝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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