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你屋顶上的砖瓦很凉。
这么久,我还从没进过你屋子里去坐坐。
但我的心口却是热的,热的人心痒,只要邻近你。
夜色更深,风声变得更静。
我听得你轻浅的洞箫声从窗隙中溜出,溢在我的周身,穷尽我每一分感官。
但我不能去揣摩。
那乐声像是大漠里的一方枯枝,四周是无际的荒,那是穿进骨髓里的死寂。
你也有你的过去。
我能看到现在这样的你,就已经足够了。
今年,清平四年,你年方二九。
如今,朝堂上下,你已是一手遮天,是真正的权相。
也因此,你树大招风,所以总会有些是非来缠上你。
我不愿意去揣摩,我只愿意全身心的去相信你,去重用你,去感受你我之间的这一份君臣之情。
眼见天日愈凉,卫遥规划着行程,打算在不日后前往避暑山庄度冬。
一如先前,我邀你同去,你欣然应下,旧是我愈发看不明白的眸光。
出发当日,我遣了卫遥去迎接你。
真是望穿秋水,才盼来了你的身影……全无长久等待的不悦,只有终于得见的满足。
我那时,眼中只有你,全然看不见其余旁的人,纵是眼下回想,也只记得你的模样:
记得你的那身金丝白绒冠服,记得你束起的三千墨发铺背,以及其余,那些在普天之下,无出其右的一切。
只独独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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