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瞎崽子好邪性。”王大胜呆坐在炕沿,回想着今天打围的经过。
白母狗是怎么受伤,王大胜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就是杨雄发出的一声惨叫,才直接导致护崽的熊妈转身,才间接导致自己必中的第一枪擦着熊妈肩膀落空。
等他墩刀准备去捅熊妈时,又是杨雄将自己扑倒,如果不是大黑、二黑,自己哥儿俩怕是要交代在山上了。
现在从王二胜口中得知为什么自己第二枪会打到白公狗时,王大胜心底更生出一丝恐惧。
“老二。”王大胜道:“今晚你就在赵叔这儿睡吧。”
“大哥,你干啥去啊。”王二胜问道。
“我带白小儿回屯子。”王大胜说完,又跟老赵头打了招呼,才抱起白母狗出门,把白母狗放在爬犁上,赶着爬犁就下了山。
这时,是下午四点多钟,东北的天已经黑了。
王大胜借着月光回了家,直接把白母狗搬进了屋放在炕头。
李二丫正在外屋做饭,听见响动出来一看,是自己男人,再看白母狗身上包着绑腿,绑腿上血迹斑斑。
李二丫瞪了王大胜一眼,没好气地说:“该!该!不让你去,非得嘚瑟!”
“滚特么犊子!”王大胜本来就闹心,回家又被媳妇数落,更是难受,直接开口就骂。
李二丫不怕,但知自己男人心情不好,也就没火上浇油,瞪了王大胜一眼,双手交替从胳膊摘下套袖甩在一旁,紧接着拿起挂上墙上的狗皮帽子就要出门。
“你干啥去?”王大胜问道。
李二丫又瞪了王大胜一眼,声音拔高了不少,“我上郭婶家,找大郭来给你狗娘打针!”说完,李二丫就往外走。
李二丫口中大郭是村卫生所的卫生员,医术不高进不了县城,就窝在村里给乡亲们看一些头疼脑热、跌打损伤。
这大郭本事不大,可架子却不小,没有大夫的医术,大夫的臭毛病到是有一身。
按理说,这等“高人”是不会屈尊降贵来干兽医的。
但是,只要李二丫上门相求,大郭必到。
当然了,不是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因为老李家对大郭一家有恩。
话说这大郭十岁就没了爹,老娘拉扯他们兄弟姐妹五个不容易,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李二丫的娘心眼儿好,而且跟郭婶子还是闺蜜,就经常接济他们家,李占江每次上山打到猎物,不管是野猪、狍子,还是熊,老郭家都能跟着开荤。
也就是这样的恩情,才能让大郭“大夫”心甘情愿地充当兽医。
李二丫一出屋门就觉得不对,往狗窝那里一看,顿时就愣住了,转身推门就进了屋,冲着王大胜劈头盖脸就问:“咱家狗呢?”
李二丫一问,王大胜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半响才道:“狗……狗死了。”
李二丫脑袋“嗡”的一下,一步冲过去,一手拽着王大胜棉袄领子,一手就往王大胜脑袋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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