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想要拉过邢宁的手给他疗伤,邢宁却一把甩开。
“师兄,师父他已经知道错了。”
“呵,他知道错了!他知道错了就完了?他轻飘飘的一句''知道错了''就可以将我外公家一百多条人命一笔勾销!那我阿娘呢?”邢宁怒极反笑,嘴角挂着讽刺。
“师娘的事,我很抱歉。”裴离也知道单凭这一句话是劝不住师兄的。
“不关你的事。裴离,此事与你无关,你只需置身事外。”邢宁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说道,“你什么都不要管,在此好好睡上一觉便是。”
“什么?”裴离闻言一惊,抽身站起,谁知身体似有千斤坠重,他一下子瘫软在桌子上,“你......”
“裴离,即使是我,你也该留心提防。你中的是迷药,一个时辰后自解。”邢宁伸手去拿裴离面前布包着的短剑。裴离用尽力气伸手压住。
邢宁一把推开裴离的手,将剑垂握在身侧。他看了一眼裴离,刚刚那一下,裴离力气耗尽,身体已经软趴趴地挂在桌上,头歪向里侧,已经完全昏睡过去。
“师弟,对不住了。”邢宁走出房间,将门轻轻掩上,这才一步步走上三楼。
这边苍泽三人还在左思右想如何进得楼去,此时,东面却走来了两个人。子时已过,因在江边,此时夜黑得有点雾蒙蒙的,苍泽远远看着,觉得来人有点眼熟。
待二人走近时,三人才发觉,原来是祈戎祈婉两兄妹。
“徐仁不是在找他们吗?他们怎么在此?”纪皓已经问出了心中疑惑。
“看来一切答案都在临江阁中。”李寂看着祈戎兄妹最后也进了临江阁。
“那就进去吧。”苍泽说着便往大门走去。
“哎,小泽子,小爷可没钱,被赶出来可别怨小爷......”
“闭嘴,见机行事。”李寂见苍泽直接跨进了门,也跟着走了进去,纪皓没有办法,只好跟上。
三个人站在偌大的临江阁大堂里,周围的伙计们对他们视若无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招呼。
苍泽觉得很奇怪,但是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祁戎兄妹身上。
“跟着他们,或许能找到徐仁。”李寂此时也看到了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祁戎兄妹。
“那还等什么?”纪皓一马当先,跟了上去。苍泽和李寂对视一眼,心中有着同样的诡异感觉,彼此眼中提醒道:万事小心,见机行事。
三楼是临江阁的至尊包厢,上楼就得一千两,还不算其他的。松源镇上没几个肯一掷千金的,临江阁的三楼便一直封着。
邢宁提着剑转过楼梯拐角,在一间厢房门前站住。
一门之隔的屋内被大铁链子锁着的人正是剑狂徐仁。此时徐仁披散着满头白发,形容憔悴枯槁,不过几天时间,竟有些不成人样。
徐仁此时不闹也不发狂,他静静地等待着,直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双眼冒光地望向门口,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时,双眼已经蓄满了泪,泪珠夺眶而出,他舔舔干得有点开裂的嘴唇,张嘴叫道:“宁儿,我的儿。”谁知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嘶哑细微到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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