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走得极平缓,一是照顾到徐仁的伤,二是早已知晓会赶不到驿站,便也不着急了,反正都是宿于野外,近一点远一些没差别,谁知天公不作美。
上晌出来的时候艳阳高照,丝毫看不出有雨的样子,谁知不到酉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倾盆而至。
幸好裴离准备得充分,马车上加盖了油布,倒也不怕大雨。
“上午出发时还好好的,竟下起雨来了。等明日赶到宿处就好了,师父且忍一忍。”裴离跟徐仁窝在车厢里,听着外面噼里啪啦雨打枝叶的声音说道。
徐仁此时仍很虚弱,说话时带着点喘气,他说道:“若不是我执意要出山,你也不用为我跑这一遭。”
“说什么呢?师父,我这不是自己想出来看看,免得别人都将咱们剑谷给忘了。”裴离嬉皮笑脸地回道。
“忘了好啊,剑谷的名声都毁在我手里了。”徐仁感叹道。自己这一生,习错了武,做错了事,现在回头都晚了。
这都怪他自己,师父曾看出这套剑式的问题,徐仁以为师父嫉妒他自创的剑法强于剑谷传承,才阻止他练离别剑。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师父,才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事发生。徐仁悔不当初。
“师父,你别太自责。等咱们回去后,挑拣几个有潜力的孩子细心栽培,练上个十几年,相信咱们剑谷的名声会重回鼎盛的。”裴离安慰道。
两人说了些许的话,车外的雨也渐渐小了,只剩下雨打树叶的沙沙声。
两人见雨势已过,便安心靠着车壁休息。
突然,林中飞起一群夜鸟,尖叫声惊醒了裴离。
徐仁突然睁开眼睛:“有人。”他虽然不能动武,但功力还在,听风辨位这样的本事还是有的。
“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裴离走出马车,站在车架处朗声高问。
只听“咻咻咻”几声,林中窜出十数人,三五成群,各自成列,站在在马车前。手中武器各不相同。
裴离手中的剑不由紧了紧,道:“敢问是哪些江湖朋友,是找我们有事?”
“贫道等人来寻剑狂徐仁的。你又是何人?”其中一个老者走出来道。只见他六十多岁,须发灰白。身穿一件玄色道袍,手持一把长剑,凛然立于风雨中,自有一身浩然正气。
“晚辈裴离,敢问可是清松道长?”裴离倒也不认识清松道长,只是一路过来有所耳闻,都说清松道长锄强扶弱一身正气,是北地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辈。
“正是本道。你就是醉剑裴离,剑狂的徒弟?”清松道长问道。
“正是晚辈。不知道长雨夜赶来,所谓何事?”
“你可知你师傅在北地犯下两件大案?今日贫道受一众江湖朋友所托,来找徐仁要个说法。”清松道长直接道。身后几个江湖人皆有些愤愤,附和道:“对,我们要个说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顿时有些混乱。清松道长手一抬,众人噤声,道长方道:“徐仁前后两次残杀数十位江湖义士,在场的都是亲朋好友,这笔账该有个交代吧。”
“道长,你听我解释......”裴离本想告诉清松道长此事的真相。谁知,徐仁的声音自马车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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