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回来之后,陈石遗生活波澜不惊。
周阳每周都送来尸体,但不过是杯水车薪,让尝过大餐的陈石遗有些遗憾。
思忖良久,陈石遗打算离开义庄,守在义庄靠着这几具尸体,已经不够他用了。
而且,他也想出去寻仙访道,找出解决自身麻烦。
他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吏,可终究还是在官府里备了案的,想走还得通知他的顶头上司周阳。
等到周阳第二次来之时,陈石遗就提出辞职申请。
周阳算是前身最为熟悉的人了,可以说他是看着陈石遗长大。
等陈石遗提出告辞,第二天,周阳就带来文书。
陈石遗在上面签了字也就不再是朝廷公务员了。
毕竟住了这么久,还是前身的家乡,骤然离开陈石遗还多了几分不舍。
他自屋内挑挑拣拣,才搜寻出一套打着补丁的黑袍。
这也是前身最体面的服装了,从不舍的穿,也仅仅只是过年时才穿一次。
收拾好自身,他踱步走到床榻前,掀起上方毯子,撬开一块不显眼的木板。
里面露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
陈石遗摇摇头,又把他丢到一边,
从床下取出一个放木盒子,里面孤零零躺着一些大洋,陈石遗拿起来数了数,正好16块大洋。
这可是前身几代人的积累。
一块大洋差不多可以购买五百个包子,购买力也算不错了,如陈石遗这等普通家庭每月两块大洋就已足够生活下去了。
陈石遗把他们倒了出来,掂量掂量,清脆的碰撞声异常悦耳。
不论是前身还是陈石遗都对金钱有着渴求,尽管这是完全陌生的金钱,可陈石遗看着上面的纹络,居然觉得自己爱上这些小家伙了。
欣赏了一会,陈石遗几乎仔仔细细瞧过每一块大洋,才取出一个钱袋,郑重的把它们收了起来。
他挂在腰间,又觉得不安全,一旦被小偷光顾,他们家几代人的心血可都毁于一旦,又把它们贴身藏在胸口,才满意的点点头。
做好这一切,陈石遗又把目光落在一个破皮袋之上,这些可都是墓里带出的东西,同样价值不菲,能不能在长安买一栋房子,可全指望它们了。
陈石遗小心翼翼的把它们背上,又把牛耳刀贴身藏好。
最后才取出一个针线袋,如今他就是一具躯体,此去还要面临未知的危险,这祖传的手艺可不能落下。
陈石遗把他们连同一些古董小心翼翼的放在大竹箱里,整理了一下仪容,外表看起来与常人虽然相差无几,并无不同。
这才推开门,也不管敞开的房门,就此走了出去。
屋外白光绚烂,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天,可对陈石遗却并不怎么友好。
他本能的讨厌白天,甚至讨厌光源。
若不是他前世思想作祟,恐怕他还真会去拥抱黑暗,昼伏夜出,行那吓人的勾当。
此时,快要到了四月,刚刚临近夏天,可天气却并不怎么暖和。
陈石遗一路行来,遇到的大多数人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显然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长安古城如今可是鱼龙混杂,现在可不同与后世,正值乱世来临。
虽然各行各业英雄辈出,可很多人还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
这才有了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的说法。
长安城前身随他那便宜父亲也来过几次,不过终究不是自己的经历,很难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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