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然醉倒的纪沐,三长老吴疆摇了摇头,这仙家酒酿,岂是那么容易消受的?内里蕴含的丰饶酒气,只要炼化不及,便会醉人,可不管你酒量大小。
三长老提着酒坛子站了起来,他看中纪沐,不为别的,就为纪沐敢为了扁鹊这样一个“废柴”而向身为紫衣的何修出手。
“世人聪明,却也不聪明。”
吴疆浅酌一口,醇厚美酒竟是有一丝苦涩,也不知今夜过后,上医宗还会不会是上医宗。
“吴疆,速来议事厅。”
掌门叶渊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吴疆身体微震,一身酒气散尽,然后一步踏入虚空之中。
翌日。
耀眼夺目的阳光刺醒了纪沐,纪沐艰难睁开双眼,只觉得还有些头昏脑涨。
嗡~
佩于腰间的玉牌骤然震动起来,纪沐将右手虚按在腰佩之上,一则信息浮现于脑海之中。
“纪沐,第一山蓝衣弟子,归于乙九队,领队朱天岳,明日午时到清风亭集合,外出历练。”
……
逐鹿之地的某个小国,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久前开了一家小医馆,大夫是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脸色苍白,仿佛带病在身。
医馆初开之际,邻里街坊并没有人会相信这么一个年轻小伙有多么高明的医术,故而医馆生意一直平平,而那大夫也不急,一天到晚搬一条小板凳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看着医书。
直到某一天,街上一位路人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轻易出手相助,就怕惹火上身,而那年轻大夫则是三步并作两步赶来,只是区区几手,便把那位路人安稳下来。
至此之后,小医馆才有点小名声,也有了点小生意,而年轻大夫的医术也渐渐被人认可,名字也被人记住,无姓,名扁鹊。
这一天,小医馆来了一个身穿麻衣的小男孩,双眼通红地求着扁鹊救救他娘,扁鹊没有犹豫,一把扯过医箱,连医馆大门都没来得及关,便跟着小男孩走了。
待到日落时分,扁鹊才悠悠回到医馆,只是一身轻快的脚步来到小医馆门口,便愣住了,只见那门口两边原本写着“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的两联被泼上了黑墨,而店内的药草也大多被哄抢一空,剩下狼藉满地。
扁鹊身体僵硬的抬起头,看了看路人,每个人都匆匆而过,仿佛眼中并没有自己这个人,也没有这个小医馆。
“咳咳咳。”
一连串咳嗽声惊醒了扁鹊,扁鹊转头看去,是一位驼背的老妪,她看了看医馆,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句:
“病的不是人,是这世道。”
老妪从扁鹊身前蹒跚走过,扁鹊心中有万种风味,却不知与何人说,又从何说起。
“大夫!”
一个清脆的童声传来,原来是那个身穿麻衣的男孩,他右手攥紧一把韧草,韧草尽头捆绑着一条条不大的鱼。
扁鹊呆呆看去,看那小男孩的小胳膊小腿在夕阳渲染下,熠熠生辉。
“大夫,我娘亲说了,这几条鱼给您补补,您要是不收,我就进不了家门了。”
小男孩气喘吁吁的抬头仰视扁鹊,正是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大夫救了自己的母亲,自己长大以后也一定要成为像大夫这样的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