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一辆马车驶入永秀坊,来到王府前,吕文睿掀开车帘走下马车,这次下车没有作呕,落地站稳脚,目光触及王府对面的坊墙,顿时愣住了,有些吃惊道:“你……你……”
庄灵儿看到远处驶入永秀道的马车,以为是李易回来了,赶忙攀爬到梯架上,将脑袋探在高墙外,此刻与吕文睿四目相对,认出他来,心中大惊,听见吕文睿开口时,脚下一滑。
啊……咚……
惨叫和坠落声清晰的落入吕文睿的耳中,看到对方坠落前惊慌的神情,猜到她就是花魁选举当天,被李易抱着漫天飞舞的‘妙公子’。
想到对面是庄府,沉思片刻,面露担忧之色,随即又一阵苦笑摇了摇头,转身朝着鹿王府走去。
前脚刚跨进门槛,一把明晃晃的长枪抵在自己咽喉,好在这种事经过李易多次训练,吕文睿在情急时刻驻足,没有发生血腥的事,顺着长枪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你谁啊?”
“这里不欢迎你。”嫣然冷冷说道。
吕文睿伸手挠了挠头,鹿王府虽然熟,也没熟到未经批准可以随意出入的份,看着嫣然黝黑的脸庞,心道:“这男人以前可没见过?”目光打量之际,看到对方胸口,顿时又疑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紧盯具有性别象征的地方,从而确定对方的性别。
嫣然见吕文睿瞅着自己胸口,低头看到红色肚兜露出指甲盖大的一角,顿时羞怒难耐,一脚直接将吕文睿踹到大门口。
横飞了六七步的吕文睿,落在坚硬青石上,被摔的七荤八素,好半天才在车夫的搀扶下站起身,吐出一口鲜血,“你……你是哪里来的恶妇,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信不信我让你一天之内,恶名传遍永安?”
“殿下这几天都不在府中,你改日再来吧。”嫣然淡淡回道。
吕文睿虽然恼怒,也不敢硬闯,对方敢如此必有所持,对着车夫道:“我们走,等殿下回来,再收拾这恶妇。”上车时,目光不由的看了眼庄府。
嫣然敢如此,自然是有所持,这是狄布刻意交待的,原话是‘见到吕文睿决不能放他入府,最好打的他下次不敢再来。’嫣然虽不知道因由,但是照做绝不会出错,对于书生,嫣然本就有一种莫名的反感。
吕文睿归家途中行至家门,正逢其父散朝归来。
吕文睿的父亲吕修远乃是当朝刑部尚书。
吕修远看到吕文睿,顿时火冒三丈,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扔在他脸上,怒道:“官商勾结,狼狈为奸,你以后给我离那个沈良远一点,去,拿着你这本书把你的屁股给我擦干净。”
吕文睿不知所措,看着父亲怒火焚天,立即跪倒,抱着一副愿打愿罚的样子,直到吕修远入府,才起身捡起地上的册子,看到上面写着‘百花录’三个字,顿时面红耳赤,悔不当初。
这本册子乃是吕文睿自己所书,依据沈良提供的情报线索,将此番前来参加花魁选举的佳人,一一登记在册,由沈氏书局出版售卖,二人五五分成,几天下来可谓财源滚滚日进斗金,没想还是没瞒过自己的父亲。
细看一番,见末尾备注‘儒少吕文睿书’。
看到这几个字,吕文睿可谓怒到了极点,顾不得胸口的伤痛,拿着册子急匆匆上了马车,前往雀舌茶楼去找沈良算账。
来到雀舌茶楼,看到十几个佳丽正在大厅长袖善舞,引得周围看客如痴如醉,台下四座还围着不少姑娘,陪着客人饮茶闲谈,相互勾肩搭背,只差没有当众春风箫合。
吕文睿有一种走进青楼妓馆的错觉,狐疑片刻,退出大厅来到门外,看着牌匾书写‘雀舌茶楼’四个大字,确认没走错地方。
再次进入大厅,十来个姑娘一拥而上,口中热情的喊着儒少、公子、爱郎……个个如狂蜂浪蝶一般,上前对着吕文睿左拥右抱,亲腮吻颈。
吕文睿左推右搡,拼命从花丛中挤出一条路,来到沈良房前,推门直入,进到房间赶紧关上门,方才松了口气。
大气还没喘几口,回过头,眼前的画面更让吕文睿吃惊。
见沈良赤身躺在地上,一个黑衣戴面具的女子,腰挂长刀,蹲在他身旁,手中拿着一把短刀,在沈良的命根子上滑来滑去,好似磨刀一般。
吕文睿惊讶之余,大张着嘴,心道:“还有这种玩法,真是大开眼界!”顿觉非礼勿视,要转身退出。
碰的一声响,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斩在门上,将两扇门死死扣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正好也有话要问吕公子。”说话的正是黑衣女子。
吕文睿看着受辱的沈良,心知不妙,伸手去拔刀想要开门离开。
一道黑影从女子手中射出,将吕文睿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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