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胤王宫议事殿,予夸旬奏请打开王都雅拉城城门,从疫情爆发之处沿途设立医馆、可供遮风挡雨的营地、拨款放粮食等等一系列举措,以平定乱民。年轻的北胤王听的一脸迷茫,不置可否。大殿上一时间喧哄哗然,众说纷纭。毫无疑问地,大部分官员都不赞同。
对于意料之中的反响,予夸旬不以为意。就在众口难调之际,王爷厉赫桐上前一步,大义凛然道,“从政有一个不变的原则,那就是以利民为本。为君之道,必须先存恤百姓。眼下,整个席桑城已如死城,边境幽兰泽传来消息,流民意图为叛乱者牧宿氏族鸣冤,依臣之见,那不过是有心之人为自己蓄谋暴乱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暴民死不足惜,但这场动乱如果不能平息,受到最大侵害的便是安居乐业踏实勤恳的老百姓。那时候,被暴徒叫嚣的民意势必像瘟疫一般四处横行,侵蚀良民对北胤的忠心。值此危机之时,王上只有施行仁爱贤明的政策,方能安定民心。”
众臣见桐王爷首肯,不一会儿功夫便悉数不作声了,有一阉臣名叫衡间,溜须拍马道,“桐王爷爱民如子,乃北胤百姓苍生之福。”
这时,北胤王厉赫汲方才不住点头道,“桐王兄说的有道理。本王应当向王兄学习,爱民如子。”
“报!王上!”一个侍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南槐真人求见!”
大殿上又闹哄哄一片,从来行踪漂泊,百闻不见其人的南槐真人,竟然又来了北胤王都雅拉城。北胤王反应过来,立刻传道,“快,还不快请!”转眼间,大殿就又归于宁静了,众人都等着一睹真人难得一见的仙人风采。
南槐真人到了,先微微点头行一礼,“王上,别来无恙。”他远远看着王位上的厉赫汲,正襟危坐,稚气未脱尽的脸上蓄着稀疏的胡须,竭力让自己能看上去成熟且有担当。不过,北胤王现在的模样,与先前病中小儿郎的阴森虚弱截然不同,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真人快快免礼。”北胤王的声音历来有着少年人罕见的不苟言笑,此时却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热情,亲厚问道,“请问真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老生四处游历,此番从北胤疫情最重地区而来,请王上正视这场绝对不寻常瘟疫,速速派人随老生一同救治这场灾难。”
“本王正与众臣商议,要打开城门,迎接难民,并派人沿途驻扎,行医施粮。真人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救人无数,此时前来,定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帮助我等平息这场灾难。”
“王上,老生的确是为了平息这场灾难而来,但是老生建议,王上千万不可打开城门,不仅如此,要从王都派出差使与军队,将瘟疫地区筑起重重围栏,坚决与其他地区彻底隔离开来……”
桐王爷立刻质疑道,“这怎么可以?臣可是听说,因幽兰泽封闭进出城门,灾民怨声鼎沸,长此以往,造成更大的暴乱,一发不可收拾,势必危及我北胤太平盛世。还有什么,比灾难之时将自己拒之门外的王,更让百姓寒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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