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听,赤墨竟然要独自一人要去追绮园这虎狼之地,即便今日他与牧宿朗、休睚三人同行,尚且吉凶未卜,更何况他现在孤身前往呢?
于是,咕噜劝阻道,“主人,人族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想想吧。”
“咕噜,我本想把你也留下,无奈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也没见过你吃东西,实在不知道你的嘴长在哪里,所以喂不下去那让你睡觉的药,才只好将你带在身上。你若要阻止我,我与你今日也只好缘尽于此了。”
赤墨决绝之心显而易见,咕噜哪敢再多言,赶紧乖乖说道,“主人说去,那便去就是了。”而后打岔说道,“咕噜当然没有嘴了,咕噜是以迷惑之念为食啊。”
赤墨哪有心思跟他说这些,今日没有休睚帮忙载他,他怎么走都觉得慢,根本无暇顾及旁的事。咕噜见他不搭理自己,只好乖乖栖在他怀前的衣襟里不出声了。
却说追绮园外有一布匹铺面正要关张,掌柜的名叫郭与东,人称东爷。这东爷做什么的呢?先前文说过,追绮园在何处?在闹市中一不招人注目的犄角旮旯里,有一灰墙。这灰墙有机关,机关一动,灰墙后头藏着去追绮园的路。
而灰墙两旁的贩子多是公主筱的人,这么一弄,既可做点生意,还能掩人耳目,将这追绮园瞒得严严实实,若有突发情况,通风报信也十分方便。
但是自打卓璃耳母女进了这园子,公主筱就越发谨慎。她做了一桩事,不算大也不算小。干了什么呢?她在这藏有机关灰墙的犄角旮旯外头,修了几间铺面。
经她这么一改造,这条街巷从头至尾几乎全是铺面,此处自然比起早先更为隐秘了。公主筱呢,将追绮园出入口,这件顶顶重要的铺面,教给了郭与东。郭与东呢他对公主是俯首帖耳,忠心耿耿,总之是毫无一丝一毫的不良居心。
本来这出入口的布匹生意也没指望它有多兴旺,可是这郭与东过去跟着云游商人予夸旬待过几年,算是帮着公主盯着予夸旬,因此学会了不少经营之道。所以这布匹的买卖他是得心应手,客官源源不断。
这忙了一整天,郭与东浑身骨头都有些酸疼,正支使店里伙计帮着关门,他看着树上鸦雀无声,落叶纷纷随风而起,只觉今日好似囫囵吞枣,忙忙乱乱。正想伸个懒腰撑撑筋骨,冷不防有个人欻地一下来到他面前,给他吓得差点从台阶出溜下去。
这来人年纪不大,郭与东卖布兼着量体裁衣,从没见过比眼前之人身材更等称的男子的。再看他那相貌,没得说,一个字,“俊”。郭与东仔细打量,这样的美男子,过去见所未见。
哦,郭与东想啊,这美男子,定是从哪儿听闻了他这家店,慕名而来。但郭与东转念又想,即便如此,就是他再英俊再好看,大晚上也没法给他做身好衣裳啊,裁缝们都回家歇着了。
这么一琢磨,郭与东心里头那阵阵惊艳也就逐渐平静下来了。他客客气气道,“这位客官,今日太晚了,若是客官有需要,明日请早。在下一定为您做身好衣裳,配上您这绝世的英姿。”
“掌柜的,我要见长公主。”
郭与东一听,脸上笑容霎时间没了。他装傻充楞道,“在下不知客官说的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我要见西逻长公主,庞辟筱。”
郭与东笑了笑,“客官真是太抬举小店了,在下这儿怎么会有如此贵客呢?”
那美男子却说,“主事的,明人不说暗话。我已仔细观察过,你这儿每日有些人进去了,从来不出来。”
话音刚落,边上伙计立刻摆出架势,手伸进腰间要拔出短刃,“东爷,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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