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英灵,
难相思,
夜夜除非,
珍笼留君睡。
彼、我、因、果皆是空,
魂入金沙,
伴奴浊酒醉。”
妩媚婉转的歌声轻轻飘入耳中,却令人升起凛冽的寒意。随着人影不断逼近,四人才看清他们的身形面貌。唱歌那人身披一身黑色修长的皮质大衣,领口敞开,露出锁骨之下一片雪白的皮肤;皮衣的下摆仅到膝下一寸之处,一双裸足之上竟未着棉袜。虽从面容看来,是同云纷和霓缳年纪相仿的妙龄少女,而衣着风格却与时下云国的女子迥然相异,充满了野性和不羁。而她身旁那人,周身面部全被包裹在一副暗红色的铠甲之中。那铠甲表面布满了利刃留下的痕迹,样式极为古朴粗犷,却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晕,一观便知是出自古代大匠之手的名器。他一路走来,不断地发出金属碰撞的吱呀之声。
“姐姐,你这歌儿虽美,却有几处同音律之理略有相违。若是能再仔细些,就更妙了。”铠甲之中传出了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或许是由于铠甲的作用,让这声音听来显得空旷悠远。
“弟弟,就算变成这副模样,依旧改不掉你那书生般的婆妈习性。写辞作曲最讲随心所欲,无着无痕之境,要是太过拘泥格律,岂非本末倒置、落了下品?”女子边说边款款走来,轻佻地靠在笼外,说道:
“客人都到齐,我们却还自顾自地说话,真是太过无礼了。诸位如不嫌弃,可唤奴家柔兆;那一旁的大个子是小女的胞弟,叫他涒滩便是了。”少女语气轻浮,与她彬彬有礼的言辞截然相反。
“姑娘,柔兆乃天干第三,涒滩则是地支第九,我看这八成并非本名,而是代号而已。”牧宿朗昂然说道。
“啧啧,不愧是星天鉴继承人,于天文历法倒是熟络。可牧宿家已然被灭了门,只留你苟且于世,活着很有颜面么?还有你。”柔兆看向云纷,接着说道:“你那外祖父卓璃琰枉为御风公,手握毁天灭地之能,却自投罗网,不明不白死在了云宫,可比我这弟弟还要迂腐透顶了!”
未等他二人出言反驳,柔兆指着休睚继续说道:
“你这疯子似的臭鸟,竟不管不顾地将我辛苦制作的紫金鸟尽数击落,可知我废了多少功夫?真想看看雄华严兽做成标本是什么样子!”
“各位见谅,见谅。”一旁的涒滩连忙插嘴道,“姐姐平日并非如此,可只要劳累,便会心情烦躁,言语无忌。近来为了捉住你们,连日奔波,又布置了这庞大的珍笼陷阱,确实忍耐到了极点,你们听过便罢,切莫记在心里。”
“涒滩,你又唠叨!快把你的嘴闭起来,我还没有说得痛快。”柔兆转身对着赤墨,冷笑道:
“特别是你,传说中的神之子。所谓神,不是至高至大无所不知么,却落得如今这幅落魄相。不愧是神的弃子,弃得真真的彻底!父亲所言果然非虚,即便是神,也会臣服在绝对规律的脚下!”
赤墨尽力压抑住了自己的翻腾的情绪,开口说道:
“柔兆,你们可是炼金术士?又为何要抓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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