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母亲卓璃耳,尽管妹妹并不在身边,云纷还是依旧拿出了身为霓缳姐姐的架势,对待牧宿朗与休睚。
在牧宿朗看来,云纷确实神色淡然,笃定得很。但是她时刻不停起伏的、突突突得难以镇静的心脏跳动,还是让云纷无法像旁人那样忽略自己的紧张。
有那么几个时候,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赤墨呆呆看着,心中哀叹道,生的这样好看的人儿,为何自出生开始要遭这样多的颠沛流离?
回想霓缳捡回赤墨时候,午婆曾说,在南海的小虞山,居住着鬼姑神。她有着老虎的头,龙的爪子,眉毛像蜷缩的巨蟒,眼睛像龙。大家也叫她鬼母。每日到丑时,她就会生下她的鬼儿子。
鬼儿子们饿了吃百虫,渴了喝雨露,一天之内就能长的很高。鬼儿子们非常吵闹,一到晚上就更加喧嚣。鬼母耐心很差,到了晚上容不得孩子们的吵闹声,就会把他们吃掉。
鬼儿子们吃下去的精华,也会被他们的母亲吸收。如此一来,鬼母的本事越来越大。经年累月,鬼母便上天入地,呼风唤雨。
云纷曾经不切实际地想过,那个看上去眼睛灿若星辰,纯洁无暇的男婴,说不定是鬼母遗落下来的孩子……“这孩子生的不俗,偏是这样的孩子,该遭那不同常人的命运。”午婆所言字字在耳,究竟是什么,等待着他呢?
对于赤墨,云纷无法摆脱的纠缠心理,那些关于赤墨深埋在她心底、百转千回的焦虑,牧宿朗与休睚自然不会察觉。他们看云纷淡然处之,颇有大家之风,由此,也平添了不少信心。
“不管你是神之子,还是鬼母之子,赤墨,若是你真的觉醒了,那你一定要站在我们这边啊……”云纷在心里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眼前沉睡的赤墨,只是面无表情地紧紧合着双目,仿佛已经将自己与周边完全隔离了一般,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越坠越深,毫无半点知觉。
云纷三个也不敢碰他,只能在一旁耐着性子等待着。各自都在心中无限揣测着,在这样下去,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再看柔兆与她那叫涒滩的盔甲弟弟,那心境与笼中人是截然不同,堪比是休闲度假,无比惬意。
柔兆依旧坐在涒滩盘屈着的硕大膝盖上,在弟弟身子阴影里畅快乘凉的她,时不时将涒滩的手臂拉到自己面前,左顾右盼一番。
起初让人以为,她是百无聊赖,在拿弟弟的手比划什么玩玩而已。后来才知道,原来柔兆在用涒滩明晃晃的盔甲,映照出自己的容颜。
“啊,这真是世间举世无双的美丽容颜啊!这真是炼金术士中无与伦比之美啊。除了与神之子并肩而行,试问云间大陆,还有什么能与这等姿容相匹配呢?”柔兆看着盔甲上的倒影,愉快地发问道。
那轻盈又肆无忌惮的声音,毫无疑问昭示着柔兆此刻无可比拟的轻松。使得那笼中几个显得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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