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睚的华严兽之身,真是猎寻的好手。他主动请缨去探查消息,没多久,就将大将军安营扎寨之地找了出来。除了休睚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更有赖于大将军尚辰矜的副手雷寻,总是在向尚辰大将军请示命令。
“大将军,御风夫人,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们搭进去的人就越来越多了。”雷寻苦心劝道。
“不可能,南槐真人绝不会传来这样的意思。他是大陆的真人,仁心仁术,怎么可能……”卓璃耳不愿接受南槐真人的安排,对此发出了质疑。
几天前,南槐真人派人送来了亲笔手书,真人特用的荚莉纸上面还清楚地刻着他的私印。就连陆云容也确认过了,的的确确出自南槐本人。不仅如此,北胤王的印章也赫然在目。
可是,那手书上写着,“事已至此,唯有屠城,刻不容缓。”这八字格外刺眼,让人触目惊心。卓璃耳到来之时,恰逢尚辰矜收到手书不久。
尚辰矜只得派人快马加鞭去皇城求云帝旨意,此处去皇城,宝马良驹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至少需十日之久。
休睚听了这消息,立刻回去找到赤墨几人,商量应对之策。云纷已经扮作辛菈,照着辛菈的模样,在病患中忙进忙出。
不过为了引来贼人,她将病患们都安排在了药帐的另一边,不靠着走进走出的那一面。如此一来,进出药帐的地方前,一片空旷。霓缳很是担心,但也只好随着赤墨默不作声混在离药药帐与病患之间。
至于辛菈,行事之前,云纷为她剃去了头发,蒙上脸面,与小体格的男孩别无二样。牧宿朗就与她作伴,而桑医士就跟在一旁,像他二人的长者。
桑寅昔日面目光洁,即便在如此恶劣环境下,也不忘了刮面理发。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邋里邋遢,判若两人,自然无人能辨识出来他。
休睚最先找到赤墨与霓缳,将情况言明,三人在云纷过来时候,又将此消息告知于她。没多久功夫,一行人都获悉了这一糟糕的消息。
最不能接受这个做法的,无疑就是辛菈了。她接二连三地摇头,无法相信自己的师父竟然会下这样狠心的命令。
“不可能,师父明明说了,将这疫情控制在幽兰泽境内,只需要找到几味良药,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可能,不可能要屠城的……”辛菈像是受了狼群围攻受了惊的小羊。
“也有可能是因为,南槐真人他找不到良药,所以……”赤墨开解辛菈,辛菈却打断他说,“绝不可能,你没有见过师父,他是个厉害的人。如果他没有把握,绝对不会这样对我说。”
其实辛菈认识南槐真人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南槐救下她时,她就觉得,南槐是无所不能的。在赤墨一行来到此处,尊称他为真人的时候,辛菈更加相信他了。
之前辛菈只向赤墨几个说了南槐来此地救助了她,并未言明自己寻死不成的事情。事到如今,她也不隐瞒了,大方讲了出来。这个苦口婆心拯救了她生命的人,现在竟然说要杀了整个幽兰泽的百姓,她如何能相信呢?
赤墨几人听了,也觉得辛菈的怀疑并非毫无根据。可是,照休睚所见所闻,北胤王的印章与南槐真人的亲笔书,的确也不是作假。一时间,大家陷入僵局。
“娘亲如何说?“霓缳问道。
“夫人说,不信真人会如此行事。说他仁心仁术。”休睚回答说,“但是,探察司主说,确实是真人的亲笔。大将军派快骑入皇城请示,还有几天的功夫。”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再说,即便南槐真人要屠城,怎么可能将辛菈就这么留下?”桑寅也难以置信,“南槐真人当初带着我们与补给来幽兰泽的时候,绝对没有对这城流露半点颓废之意。”
“起码病程延长了,病状也没有最早那么地恐怖。师父没有道理这么做的。”辛菈再次肯定地说。
几人躲在一旁小声说着话,云纷还在药帐内外忙忙碌碌,琢磨着这幽兰泽的情况究竟有没有那样紧迫。就她所见,病情虽然严重,死亡常常降临,但比起辛菈最早见识到的,显然已经抑制下来不少了。
天色渐渐晚,就在云纷进入药帐,一直在思索这事情的时候,药帐内冷不防突然出现两个人,拿着小刀就向云纷刺来。那出招极为狠准,本该一击毙命,万幸云纷虽然神游,但未完全放松警惕。
一个侧身,那刀只是擦破了的胳膊。云纷与来人过了几招,来人虽然下手极重,但对“辛菈”还会功夫的事情始料未及,因此被毫无预兆打的措手不及。
霓缳看着云纷好久没出来,立刻拉着赤墨去药帐。牧宿朗瞧见了,也要前去,以免他们一行人全被敌人发现,赤墨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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