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山之巅,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老者迎风而立,俯视着整个金城。衣袍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然而他始终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师父,师兄被人杀了!”
一名男子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着老者说道。
红色衣袍老者没有说话,像是没听到一样,但那名男子却不敢再出声,他知道师父肯定听见了。
“被何人所杀?”
老者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喜怒,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男子恭敬地说道:“弟子已查明,是被一个叫任太玄的年轻人所杀,好像是最近才到金城的。具体实力不详,但他一招就击败了师兄。”
“他可知道秦峰是我赵无极的徒弟?”
赵无极淡漠的声音传来,好似弟子的死活根本引不起他的一丝波澜。
“知、知、知道。”
胡永平有些吞吐地说道,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知道为什么秦峰还会死?”
赵无极的声音很平淡,又带着极度的自信。
“他,他说、他还说···”
胡永平额头冷汗都快流出来,面对赵无极的气势他也感觉道了莫大的压力,那句话却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他说了什么?”
赵无极如鹰般犀利的眼眸望了过来,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
“他说您要是敢去找他,他不介意手下多一条宗师之命。”
胡永平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赵无极的眼神。
赵无极突然沉默了下来,但胡永平知道这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有预感师父怕是要亲自出手了。
胡永平感受到脚下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只见以赵无极为中心,地面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整座山峰都在震动,一些碎石往山下滚落,激起阵阵烟尘。
“竖子狂妄!”
赵无极震怒的声音吐出,空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脸上是无尽的冰寒,眼神冷冽如刀锋。
“看来我许久不出,年轻人都不知道我血手赵无极了。”
赵无极冷笑了一声,他被称为血手,不单单是他所修炼的功法,更因为他的双手沾满了无数的血腥,以至于他的双手看起来都比常人红一些,那是鲜血浇筑的颜色。
他修炼的乃是一门阴狠毒辣的功法,名叫血影大掌法。不仅出手奇快,威力也非常强大,穿金裂石,如同老鹰一般一击必杀。
“不过他能如此轻易杀死秦峰,想必有宗师的实力,可能刚步入宗师吧!”赵无极喃喃自语着,“这么年轻的宗师,还真是天才。可惜,现在要夭折到我的手里了。”
尽管知道了任玄可能有宗师的实力,赵无极也不担心。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身为一个老牌宗师,他有这个自信的资本。初入宗师和老牌宗师还是差别很大的,他也曾击杀过一些宗师。
所以在得知任玄只是一个年轻人,他也没太在意,这将又是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宗师。
天空在下着雨,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任玄也没有在意。走在雨幕中,他却感觉一直压在心底深处的某样东西悄然不见了,如果不是今天遇到章若彤他还不知道。
无影无形的名为执念,一直深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整个人也感觉一阵清明。
是了,那是一丝不甘的执念,此刻也终于烟消云散,因为他已经看开了,再也无法影响到他了,一笑往事皆如过往云烟。
他已经坦然,随心而行,不再纠结于自己的情感,保持本心。他跟章若彤一起吃饭散步,也只是随心而行,不必刻意而为之。如果他对章若彤还有念想的话,那他也不会克制自己。可惜,他并没有,有的也只是释怀,还有对往事的坦然一笑。
“你是何人?”
任玄身子微微一顿,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他早已感知到来人,可笑他还以为任玄没发现他。
“想不到你的警觉性还挺高的嘛。”
赵无极走了出来,他自认为隐匿的手段还不错,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也就不再遮掩。反正在他眼里,任玄早已是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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